第24章 引蛇出洞

那個時候我又犯了老毛病,覺得他是在開玩笑,一來我背上沒有任何的感覺,二來,如果我背上真背著什麽東西,豹薩你也未免太淡定了。但是我還是立即回頭去看,我看到了一團頭發。

只看到了一團頭發,其他的部分在我的肩膀下面。看不清楚,但是我感覺不到一點的重量。

我脖子瞬間僵硬,轉頭回來,看著薩豹,心說你二逼吧,真有東西在我背上,你要不要那麽淡定,我背的是你二媳婦?

“別驚慌。”豹薩喝了口酒,“你先爬上來,我夠得到你的時候,有辦法弄掉這東西。”

“你不害怕?”我傻逼兮兮的問豹薩,豹薩道:“再喝兩瓶我都敢上了它。”

豹薩一路過來酒不離身,似乎沒有完全喝醉過,但是也沒有清醒過,我在這裏都能聞到他的酒氣,現在看來這人雖然嗜酒,但是嗜酒還是有嗜酒的道理。

我緊張得嘴角都開始發麻,其實我的後脖子什麽都感覺不到,但是我有一種錯覺,總覺得有頭發在蹭我。這種酥癢的感覺甚至蔓延到我的腮幫子,我有一種強烈的強迫症想轉頭去看,但是竭力忍住。

還好我的腿沒有軟,雞皮疙瘩一層一層的掉,但是大腦沒有變得空白。

我深吸了一口氣,把豹筋甩了上去,豹薩一把抓住了盡頭的鐵鉤,然後放下酒瓶,開始雙手提我。

我緩緩放掉抓住煤層的手,晃到半空,豹薩一點一點的把我拉上去。一直拉到他探手下來就可以抓住我的手的距離。

他停了下來,我抓著豹筋,把手遞給他,他也沒有反應,只是直直的看著我的後背。

“搞什麽?”我冷汗直冒,心說難道我後背有啥詭異的變化?

豹薩說道:“它看著我呢。”

我心說都什麽時候,你他媽還有心思含情脈脈的對視,豹薩單手把豹筋殘繞在自己的手上,就對我道:“有時候,我也覺得,這些東西真的可憐。”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心說難道他看不出現在誰真的可憐嗎?他媽的喝酒喝秀逗了,連同情心都扭曲了。

他繼續道:“它趴在你的背上,不過是想從這裏出去,所以它沒有傷害你,也許你把它帶出去了,它什麽都不會做,可惜,做我們這一行的,不能冒這種險。”

“你要交流感情等下你直接和它交流。”我說道:“你再不拉我上去,老子自己爬了。”

豹薩還是看著我的後背,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自己機靈一點。”說著喝了一口酒,用力一拉,自己從蹲著站了起來,同時單手把我拉了起來。另一只手打起打火機,對準我的身後,噴出酒。

火焰噴到了我的身後,點燃了我身後的東西,同時也點燃了我的頭發,我被單手拉上最底下的鋼梁上。立即用手去拍自己的頭發,把頭發拍滅了。轉頭就看到一個類似於著火的蝙蝠的東西,猛地撲到了豹薩的臉上。

豹薩毫不畏懼火焰,一把把那東西拍到地上,舉起酒瓶就砸,著火的蝙蝠,飛身到一邊的鋼梁下方,倒掛在鋼梁下竄到豹薩腳下,翻身上來,就扯住他的腿往下拉。

豹薩的下盤很穩,而且醉酒的人,對於不平衡狀態下的反應極其快,他被扯下一只腿,順勢整個人翻到鋼梁下面,單手掛住,用另一只沒有被抓住的腿,對著那東西就踹。

連踹三腳,那東西不得不松開,豹薩翻身上來,把酒瓶往鋼梁上一摔,酒瓶子摔裂了,酒濺了一梁,那東西剛爬上來,那片區域就燒了起來。說時遲,那是快,幾乎是同時,豹薩把我腰間的幾只罐子一把扯了下來。朝著我們腳底砸去。

裏面的油膏連著火焰開始大量的燃燒,豹薩托著我的腰,把我往上一扔,就大吼道:“接住!”

我這才看到,上面的車總倒掛在上面繩子的末端,就像空中飛人接力一樣,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領,拉了上去。

我的腰間還連著豹筋,豹薩扯著豹筋,用力一踩鋼梁,把鋼梁往下跺了幾分,兩邊固定處的煤層開始碎裂,他一邊把找著火的那東西不停的踢回去,一邊不停的跺腳,一直到把這處鋼梁往下跺松了。兩邊的固定碎裂,又往下掉了四五米。

借著豹薩掛在半空,不停地雙腿互拍,把自己小腿上的火踢滅,就對上頭大吼道:“把我們拉上去。”

龍套在最上面,大罵道:“滾你媽的蛋,你們加起來快一噸了。”車總就讓豹薩先爬上來,然後我再爬上去,三個人順著繩子依次攀爬。

豹薩掛在那兒休息了片刻,看著底下開始燃燒起來的煤層,就說道:“我們得用最快的速度出去,否則這裏要碳烤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