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下(第2/6頁)

  歷史上,有兩個超越時代的人窺得了這個秘密:一個是戰國時代的鐵面生,另一個就是明初的汪藏海。從現有的資料來看,吳邪等人並不知道他們之間有沒有直接的聯系,但可以看到的是,鐵面生應該有更加豐富的資料,畢竟他的時代離神話時代十分近。從他們的墓穴中都有那種丹藥來判斷,兩個人應該有共同的地方。最起碼,兩個人都將自己的經歷以某種形式流傳了下來——戰國帛書和蛇眉銅魚。

  而吳邪等人正是追尋著這兩個線索,逐漸揭開了這個撲朔迷離的面紗。關於汪藏海、魯王宮、格爾木和雲頂天宮,是另外一套和張家古墓樓關系非常密切的體系,張家的祖先有關系。而如陳皮阿四倒吊鏡兒宮打苗人的故事,那是湊字數的。

  關於拖稿:作為一個作者,最大的外來痛苦,一定是出版周期的壓力和自己寫作質量之間的矛盾,特別是當你已經對趕稿這件事情無比熟悉之後,你知道,這是不可調和的。但是,只要你面臨這種痛苦的時間夠長,你就會發現,這並不是什麽難以忍受的事情。真正難受的,是當你承受完這些痛苦之後,還要承受更多的不理解。

  但是我還是在一如既往的拖稿。我是一個慢手,特別是到了後期,寫作速度會越來越慢。

  倒不是因為不寫,而是因為,長篇故事越寫到後面,前方的信息就越多,越需要顧慮,等你寫到五本之後,前面基本的線索謎題就會變成大山壓在你的身上,讓你毫無辦法每走一步都無比艱難。

  在這種情況下,很多時候,我只能選擇穩妥的寫作速度。然而,因為寫作緩慢,我遭到了很多罵名。這些罵名一本書一本書地積累,慢慢地淹沒掉了我以前能聽到的喝彩聲,慢慢地變成了主流。

  我不可能違心的說,我的心在面對這些話語的時候,一直是淡定的。任何人,在初期面臨那麽多非議的時候,都會懷疑自己的價值。“原來有這麽多人不喜歡我。”我當時心中的沮喪可想而知,“江郎才盡”“不負責任”,無數責言滿天飛舞。

  我只為喜歡我的人寫,我當時很想撂下這麽一句話,但是我做不到。慢慢地,我與這些信息的焦慮開始侵占我的一切。那一年,我不知道是用什麽方法,慢慢地靜下了自己的心,我要感謝我的朋友們,其中有一位早已成名,早就經歷過這一切的朋友,她告訴我,寫作就是一種修禪。寫作就是一個凝視內心的過程。

  我擔心失去的那一切,對於以前的我來說,是不存在的。所以,我失去的東西,只是我不應該得到的。

  我並沒有失去寫作之前所擁有的一切,就好像一個孩子從一棵蘋果樹上摘了十個蘋果下來,發現其中三個是腐爛的一樣。他不應該為失去了三個蘋果而沮喪,而應該看到另外七個的完好。

  語言有一些力量,我是慢慢地自己懂得了這個道理:情緒是一種不可以定量的東西,傷心就是傷心,開心就是開心。我寫作是為了尋找我最初的快樂,如果因為小小的失去,就拿出自己百分百之百的傷心來,那是很不值當的。

  不過,雖然我的心中對於拖稿有著自己的無奈和堅持,但我還是要在這裏向我所有的讀者道歉。五年的等待,似乎是人生中一個小小的輪回,我為你們在這等待中所有的痛苦道歉。同時,我也希望在這五年的等待中,這套小說能變成一段回憶。

  五年是人生中一段不長不短的日子,如果有一個胖子能讓那麽多人在自己寶貴的人生中糾結五年,這個胖子個算是功德圓滿了。所以即使是痛苦的,我道歉的同時,也會暗自竊喜。

  我為什麽喜歡故事呢?先來說說我的人生吧。一九八二年二月二十日,我生於浙江的一個小鎮,子夜出生,出生的時候無論是天空大地還是海洋都沒有任何反應。

  有事想想,我多少有點埋怨老天爺,因為就算是出生的時候,天上打了個雷,我也能有理由認為自己一定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可惜,回不去了。

  我只能作為一個真真正正的普通人,在這個世界上混混日子。我的家庭出身相當復雜。我奶奶是江蘇泰興人,和我的出版商還是老鄉。我奶奶是一個船娘,也就是說,她沒有產業,她所有的財產九十一艘小木船。我爺爺在我父親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我父親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