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一次對視!(第2/4頁)

不過,放不開是一回事,但從理性的角度來看,這似乎又無可辯駁,因為雖然他一直留在屋子裏沒有出去,但是外面的動靜他是能夠感應到的,甚至可以通過自己的“神識”去看到,他畢竟是一名幻術大師,自身的精神修為是毋須懷疑的,蘇白所展現出來的力量以及海梅梅歇斯底裏的瘋狂確實證明了和尚剛剛對自己所言非虛。

“唉。”解稟嘆了口氣,他本來是來看戲的,結果卻發現自己才是舞台的背景,這感覺,確實不怎麽美好。

蘇白還蹲在落地窗外,似乎沒打算過來審訊已經變成“死魚”一條的海梅梅,和尚走了過去,如果可以的話,和尚願意出手幫蘇白對海梅梅進行搜魂,哪怕同等級的搜魂危險系數很高,但和尚無所謂,反正自己是克隆體,明天還會有新的自己出來,這一身臭皮囊以及這一條命,不用白不用唄。

但是當和尚走近時,他卻看見蘇白伸手摘下了一片嫩葉放在眼前端詳著,這株植物和尚記得是當初吉祥用腦花當肥料栽種下去的,現在已經長出了藤蔓。

少頃,蘇白將葉子送入自己嘴裏,而後,蘇白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可怕的腐蝕性正在瘋狂侵蝕著蘇白的五臟六腑,就如同有無數把尖刀正在自己體內瘋狂的切割撕裂著。

和尚的臉略微有些抽搐,作為剛剛勝利者的蘇白在此時卻在自殘,看著他趴在地上全身顫抖的情形,和尚真的是有些無話可說了。

但自己該做的事情,似乎還是應該去做,免得浪費了。

不需要去等蘇白的回復了,和尚直接走到了海梅梅的面前,先運轉起了屋子裏的陣法對自己進行加持,同時示意嘉措幫自己護法。

解稟看出來了和尚準備做什麽,也從沙發上站起來準備看看熱鬧。

而那邊,蘇白在度過了一開始的痛苦之後也慢慢地恢復了平靜,整個人面朝下趴在院子裏,荒島上三個月的自殘式訓練讓蘇白明白了一個道理,有時候身體的痛苦是能夠暫時掩蓋來自靈魂的傷痛,但按照主流價值觀來講,這是一種懦夫的行為,當然,會說這種話的人,大多數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翻了身,仰面對著天空,此時的天空,已經開始陰沉了下來,而蘇白的腹部位置,已經融化出了一個大洞,胳膊、大腿甚至是臉上也出現了很多個窟窿。

此時的蘇白,他的肉身還不是高級聽眾的肉身,就算是未來成了高級聽眾的自己也是在嘉措的建議下用黃鱔配著葉子一起吃的,算是形成了一種藥理對沖,但此時卻是幹吃。

痛苦的感覺是暫時過去了,但身體也變得殘破不堪。

側過頭,蘇白看見旁邊我是窗台邊,小家夥正雙手搭在玻璃上看著自己,小家夥的臉上滿是淚水和心疼,一雙小肉手不停地拍打著玻璃窗子,他想出去,他想來到爸爸這裏,但是一側的吉祥為不為所動,事實上,吉祥現在的心情也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很矛盾。

蘇白在跟和尚嘉措他們講述時,沒有避開吉祥,雖然在此時吉祥沒有經歷過被荔枝模樣的海梅梅一巴掌拍碎肉身神魂的痛苦,但是該明白的事情吉祥還是明白了。

也因此,吉祥能夠明白蘇白的痛苦,也理解蘇白的痛苦,畢竟是跟過血屍和荔枝的貓,對於故事世界裏的一些事情和匪夷所思,它並不算是多麽陌生。

巨大的痛苦過後,仿佛連靈魂也因此稍顯消停了下來,小家夥的哭喊聲應該是被吉祥給故意屏蔽了,因為吉祥清楚,蘇白現在需要的是安靜,而小家夥的哭喊很可能對此時的蘇白會起到相反的效果,甚至會加重蘇白的厭惡和反感情緒。

雙手,慢慢地舉起,又慢慢地放下,一滴雨滴落到了蘇白的臉上,帶著些許涼意,隨後,是帶著濕氣的微風,

就快下雨了。

身體上的窟窿正在越來越大,血族的自我恢復能力似乎暫時還趕不上殘留腐蝕性的侵蝕,只是蘇白一點都不在意,因為死亡在這裏不是結束,而是又一個枯燥的開始,當死亡失去了終點這個特性時,那麽死亡確實沒什麽威懾力了。

蘇白忽然想到了徐富貴,也不知道那貨現在怎麽樣了,在棺材裏躺了二十年,出去了應該去見見老婆孩子甚至可能孫子都有了吧。

想到了徐富貴後,蘇白自然而然地又想到了證道之地,“一日囚”的懲罰性故事世界,其實很容易出去,只需要自己低下頭,接受來自廣播的改造,事實上,蘇白更傾向於這樣,因為這種重復一日接著一日尤其還是在這特殊的一天,實在是一種巨大的痛苦和折磨,但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心裏,似乎還有那一點點的堅持。

蘇白找不到堅持的地方在哪裏,但就是撇不開,是最後一點矯情?還是那微不足道甚至可以說是可笑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