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反擊的序幕!

“我一直很好奇。”蘇白平靜地注視著自己的父親,“為什麽每次在記憶畫面中,你總是能夠看見我。”

蘇余杭聽不到蘇白的聲音,至少他現在的表情來看,他似乎只是感應到了有人在偷窺自己,也就僅此而已。

但蘇白以前一直有一個疑問,那就是為什麽蘇余杭總是能夠感應到自己,無論在每次機緣巧合中自己得以看見以前的畫面或者一些有蘇余杭在的畫面時,蘇余杭總是能夠感應到自己的存在,並且將目光投射過來,以前,蘇白認為這是因為蘇余杭太強大了,強大到可以看穿過去未來,強大到哪怕是時空的阻隔也沒辦法阻礙他的感知,就如同在證道之地墓碑那裏一樣。

然而,現在,到了這一次,蘇白像是想通了點什麽,他看著面前的蘇余杭,然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如果排除你真的強大到沒有邊際了這個可能,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你,本來就存在於我的記憶裏,所以,每當我得以獲得機會窺視到過去記憶時,你總能發現我,總能找到我,因為,我的記憶和認知,本來就是你存在的地方!”

蘇白的嘴角漸漸露出了一抹笑容。

可能,連廣播都沒有預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局面。

於廣播來說,它是想要蘇白變成它所喜歡的模樣,例如血屍失去妻子之後的那個狀態;

對於自己那對便宜爹媽,他們更多的是把蘇白當作一個寄托存在的容器,他們存在於蘇白的認知之中,或者,他們並非完全存在於蘇白的記憶認知中,但蘇白的記憶認知就是他們的一個家,是他們狡兔三窟中的重要一環,因為他們也應該懂得不能把所有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的道理。

對於荔枝,她是在模仿自己那對便宜爹媽走過的路線,乃至於,蘇白在心底已經猜測出來,荔枝擄走小家夥,可能就是想著把小家夥蘇雨軒當作第二個自己來使用,為她荔枝的歸來做鋪墊。

三方角力,一個是至高無上的廣播,一個是很早就能夠在廣播的目光中隱藏自己的便宜爹媽,一個是冉冉升起的入局者荔枝,他們都圍繞著蘇白進行著自己的計劃,而正是因為這三方角力的關系,導致事情正在滑向一個特殊的區域。

蘇白記得自己曾和徐富貴聊過,蘇白訴說著自己的無力和茫然,因為無論面對誰,自己似乎都毫無辦法,甚至完全找不到他們,這種知道自己有仇人卻摸不到仇人衣袖的感覺最是讓人絕望。

而徐富貴當時只是開口勸蘇白,以前的你毫無辦法,是因為你弱,那不是你的錯,反正他們因為廣播的關系,不可能直接出手殺你,所以就給了你等待機會的時間,你只需要做好準備,當機會出現在你面前時,果斷地抓住它,搏一把,這樣子你才有希望把自己從棋子的角色中剝離出來。哪怕不能直接成為下棋的人,但至少你能抽身而出,當一個旁觀者。

現在,蘇白隱隱約約間覺得,自己的機會,好像真的來了。

廣播希望徹底改變蘇白,革除過去的蘇白,塑造一個它所希望看見的蘇白,然後像是養寵物一樣將蘇白養在證道之地中,省的蘇白亂跑和出現任何的意外,就在那裏積蓄實力留作日後的使用,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麽徐富貴當得好好地結果廣播卻要換人的原因。

正是因為這個“一日囚”的故事世界,不停地刺激蘇白,讓蘇白的意識逐漸脫離了自己本來的價值觀之中,才讓蘇白得以獲得一個以旁觀者的角度審視自己的機會,所以,這是環境造成的機會,也是廣播造就的一個機會。

隨即,這一日的主題是荔枝讓海梅梅擄走小家夥,荔枝的加入讓整件事的進程得到了催化,就像是本來很平和的化學反應狀態,因為催化劑的加入而猛地變得劇烈了起來。

當蘇白真的開始萬念俱灰徹底厭煩一切時,葉子對靈魂的刺激,激發出了自己靈魂對黃鱔吸收後的殘留特性,這條黃鱔當初是作為懲罰女屍的物件,有著自己的神奇,而現在,它的作用就是蘇白這次機會的切入口。

最後,金子當初在廣州對蘇白的融入,改變了蘇白靈魂的一些特質,哪怕蘇白不可能具備擁有類似於金子那樣改變虛擬改變時間走向的能力,但至少可以讓蘇白的靈魂更容易去接受記憶虛擬轉變的模式。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廣播想要蘇白革除自己以前的一切,成就一個新的蘇白,但蘇白父母卻存活在蘇白的記憶之中,一旦蘇白背離自己的過去,也就意味著記憶中的便宜爹媽也將被一起革,所以,當蘇白早就自暴自棄時這個“一日囚”的故事世界卻還沒結束,這,就是蘇白便宜爹媽在和廣播角力的結果!

徐富貴說過,讓蘇白做好準備,等待機會,因為徐富貴自己清楚,以蘇余杭的為人,他很難留給自己有恨意的人什麽機會,這件事在徐富貴離開證道之地後得到了證實,他出來了,就死了,所以蘇余杭沒來找他,因為很可能蘇余杭已經知道他死了,一個死人,他翻不出什麽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