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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科,”蒂姆說,“你去看看咱們的朋友。”

薇科繞過詭異的老太婆,走向克裏夫和黛比。克裏夫一臉震驚,黛比似乎好一點。薇科碰碰她的胳膊,黛比擡起頭,“薇科,你沒事吧?”

“我沒事,”薇科說,“我覺得咱們都沒事。”

黛比抓住她的胳膊,“發生什麽了?”

“自由,”安德魯說,狂喜的笑容在臉上蔓延,“推翻統治我們靈魂一百多年的暴政。”

蒂姆順著準星看著安德魯,“別出聲。我不問你,你就不準說話。明白了?”

“隨便你。反正無所謂了。道路已被掃清,我主和祂的神祇夥伴很快就會獎賞我們——”

“安德魯,你閉嘴。”蒂姆說。

安德魯的笑容愈加燦爛,腦袋左右擺動。

“你有槍。”黛比對蒂姆說。

“兩把,”他說,“你要是感覺好點了,不妨拿一把去。”

“克裏夫,”內特說,他翻遍了木櫃的一半抽屜,“幫我找繩子。”

克裏夫眨了幾下眼睛。黛比捏捏他的胳膊,薇科用紙巾幫他擦臉。“我沒事,”他喃喃道,深吸幾口氣,“真的沒事。”

“內特需要你幫忙,克裏夫,”蒂姆說,“你比其他人都熟悉你的工具櫃。”

克裏夫在黛比的攙扶下搖搖晃晃起身,兩人走向工具櫃。他擠開內特,在最底下的一個抽屜前蹲下。

門口的地板吱嘎響起。蒂姆猛地轉身,一把槍還指著老婦人。希拉嚇得尖叫,羅傑舉起雙手。“哇!”他喊道,“兄弟,是我們。”

“抱歉,”蒂姆說,“老習慣。”

“我操,”羅傑說,他朝走廊吐了口胃酸,看著地上的屍體,“老先生你是布魯斯・威利斯扮的吧?”

克裏夫從抽屜裏取出一捆黑色塑料束帶,每根至少長一英尺。他分開束帶,一半交給內特。

“他們……他們死了嗎?”希拉問。

“希望如此,”蒂姆說,“但這會兒我什麽都不敢肯定。”他朝窗外打個手勢。

無力的陽光一縷縷照進玻璃窗。克裏夫望向掛鐘,掛鐘說現在是九點十分。黛比也擡頭看了一眼掛鐘,然後走到丈夫身旁。希拉和羅傑也走了過去。薇科去窗口站在內特旁邊。

“朋友們,”希拉說,“我們這是在哪兒?”

南邊十幾英尺開外的紅磚樓房不見了。它背後的一幢樓、再過去的一幢樓也一樣。就視線所及的範圍之內,只看得見怪石嶙峋的山麓,點綴著一叢叢黃色雜草和幾棵病病歪歪的棕櫚樹。就仿佛無數B級電影裏的史前布景。

薇科把臉貼在玻璃上,望向大樓門前——一片荒原。大樓背後也一樣。這條街上其他建築物都不見了。要是她沒看錯,連肯莫爾大道本身也消失了。

縮成一團的太陽是血色天空中的一個亮點。那是行將熄滅的余燼,是昨天點起的假日篝火余下的最後一絲火焰。

“一切都死氣沉沉。”黛比說。

蒂姆清清喉嚨,“說到這個……”

克裏夫去捆安德魯,內特用束帶紮住老婦人的左手腕。她手腕上的肉很多,胳膊臃腫得無法在背後交叉。內特只好用幾根束帶做成鏈條捆住她。

老婦人膚色慘白,滿臉黑斑——黑得不可能是雀斑。她散發出潮濕陰冷的氣味,連濃烈的花香香水(也可能是澆遍全身的來蘇水)也遮不住。內特在她的手腕上摸到脈搏,束帶咬下去的時候她叫了一聲,但內特忍不住要覺得他捆的是一具泡過水的屍體。

他還在臃腫的肥肉下摸到了粗壯的肌肉,為了安全起見,他決定再捆一道——最好再捆兩道。

“那麽,”薇科從窗口回來,看著蒂姆說,“你出版過槍械書籍,所以會射擊?”

蒂姆露出嘲諷的笑容,“也不盡然。”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內特問,“你難道是……槍手?刺客?還是別的什麽?”

“就當是‘別的什麽’吧。退休前我為一個著名的三字母機構工作。”

“媽的,”羅傑在窗口說,“你是在IBM學的這些?”

蒂姆嗤笑道:“對,IBM的職員培訓計劃特別帶勁。”

“我操。”羅傑說。

“你告訴我們這些,大概已經違反了什麽條例法規吧?”薇科說。

“一堆,”蒂姆說,“外加至少一項國會法案。不過如我所說,我認為我們有更嚴重的問題——”

“朋友們,”希拉說,“那些是什麽東西?”

“天哪。”黛比叫道。

四個綠色怪物在一英裏左右的空中飛過,那是只有客機(偶爾有戰鬥機)光顧的高度。你很容易說它們是鯨魚,但這麽說實在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