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異術至尊,納蘭世家(第2/4頁)

我繞著桌子觀察它,仍舊是原先的樣子,鐫刻著的圖形筆畫,也沒有絲毫的改變。

“唐槍送它給我,到底想說明什麽?它與葉溪見過的那塊,會不會是同一塊?那麽,雅蕾莎對石板畫也應該是最熟悉的了——”

我的手指緩緩擦過那些細膩的線條,除了來自石頭本身的寒意,毫無其它感覺。

“小哥,我在想,是不是有‘江南霹靂堂’的人參與進來了?那種能將人炸得粉碎的武器非常類似於霹靂堂的‘小樓一夜聽春雨’,你說呢?”關伯頹然坐在角落裏的椅子上,雙手用力按著自己的太陽穴。

我搖搖頭:“不,關伯,那種武器炸開時會發出巨大的爆響。咱們剛剛都看到了,年輕人身子炸裂,發出的聲音非常小,大概只有砸碎一個西瓜那麽大的動靜。再說,霹靂堂的故人與武器,都在清朝末年,隨著石達開的部隊一起消亡在曾國藩的洋槍隊手裏了。一百年了,哪裏還有他們的消息?”

不僅僅是霹靂堂這一個門派,槍械的出現,同時終止了武林中數十個門派的發展,僅存下來的,也都日漸式微,成了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冷兵器格鬥的時代,早就一去不復返了,只有關伯這樣的老江湖,才會偶爾念叨起那些曾經輝煌的名字。

關伯苦笑著:“我只是觸景生情罷了,要你來看,年輕人的身子怎麽會爆炸開來?”

我無法解釋,在沒了解真相之前,下任何結論都是不負責任的。

關伯偷偷打了個哈欠,我並沒有意願向他敘述今晚跟葉溪出去的經過,所以幹脆要他先去休息。

“小哥,有句話我說了,你別生氣,我總覺得葉小姐身上帶著某種邪氣,陰森森的。改天,能不能請個行家排一下她的生辰八字,看看到底有什麽不妥。我看過人口調查的報紙,近幾年港島的漂亮女孩子過剩,終身大事,無論挑選斟酌多少次,都不為過,是不是?”

起身之前,關伯又語重心長地說了這麽一段。他替我選中的是方星,恐怕誤以為我今晚跟葉溪出去是喝酒談天了。

我忍不住笑了:“關伯,我發現你最近說話越來越拐彎抹角了,心裏想什麽,不如直接說出來,就像從前那樣。”

關伯呵呵一笑,噔噔噔地上樓去了。

他的話,又把我的思緒重新引向雅蕾莎那個話題。辛苦了半晚,我並沒有如願見到“十根脈搏”的孕婦,相反地卻看到了那個古怪的保險櫃,還有掛滿了納蘭小舞照片的奇門遁甲陣勢。

“到底誰會是‘十根脈搏’的孕婦呢?按葉溪的說法,雅蕾莎就是目標無疑,那麽到底出於什麽原因,她的脈搏又看起來絕對正常?”

關伯的話間接提醒了我——古人說,魔由心生。

如果從心理學專家的角度上分析,甚至可以大膽地認為,是梁舉與葉溪的神經發生了問題,從而產生了異常幻覺,把一個正常孕婦的脈搏,虛幻地想像成種種復雜無比的東西,然後在自己的思想裏肆意渲染,無中生有地創造出一個醫學界的奇聞。

我的思想深處,從不對任何事簡單否定或者簡單肯定,畢竟有梁舉的死在那裏血淋淋擺著,如果一切有關孕婦的詭異情節都是虛構出來的,他又是為什麽而死?

“明天,一定要聯系到唐槍,看看這塊石板畫上,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對於葉溪與雅蕾莎,我覺得最好等她們離開那棟陰氣匯聚的別墅之後,大家再找機會坐下來詳談。既然石頭已經失而復得,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對它進行深入細致的研究。

沖了一杯濃郁的黑咖啡之後,我緩步進了書房,腦子裏的事太多,我需要略作休整,才能安心去樓上臥室休息。

電子信箱裏一片空白,想必天衣有縫還沒來得及替我找到那些資料。

回顧他的歷史,我往往感到人生的不可思議,畢竟成為微軟帝國高端管理層的一員,曾經是無數華人程序員的終極夢想。一個只有十九歲的少年,輕易達成了這個目標,不得不讓那些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向上爬的中年人們汗顏:“二十一世紀,是個屬於年輕人的世界。”

“叮零零……”電話響了,屏幕上顯示的是天衣有縫的號碼,我馬上按下了接聽鍵。

“沈南,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經辦妥了,但在發送資料給你之前,有個人想跟你談談,不知道是否方便?”聽筒裏,又響起了他得意的壞笑,“我想此時的港島,應該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間,也是男人最熱愛的溫柔鄉階段,不知有沒有打擾你的好夢?”

我忍不住以開玩笑的口吻呵斥他:“小天,你還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小毛孩兒,懂什麽溫柔鄉不溫柔鄉的,快說,是何方神聖要跟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