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藍鴿之章 穿卡其色風衣的神秘女人(第2/9頁)

他嘴裏叼著煙說:“警察來找過我,就在那女人死了以後,他們問我那天晚上待在哪裏?我說我當然待在家睡覺啊!真晦氣,想不到她死也死得讓人不安生。”

我自然心裏有數,既然警察這麽問,一定是懷疑過自殺以外的可能性。

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他們之前的感情再怎麽不好,畢竟妻子已經命赴黃泉,他竟然這麽說她,我有些反感地瞥了他一眼。司徒南比我還要厲害,我低頭記錄的工夫,他直接繳走了那男人嘴上的煙,厲聲道:“不好意思,請你把煙掐了。”搞得對方一臉錯愕,他不敢與司徒南對視,只好盯著我。

我忍住笑,繼續問道:“你還記得當時詢問你的警察姓什麽嗎?”

“我怎麽記得啊,都過去這麽久了。”他看見司徒南正在瞪著他,又想了半天說,“好像是刑警隊的吧,說起話來,嗓音像楊坤似的。”

聽他這麽一說,我們大概就知道是誰接手的案子了,處理案子這麽浮躁潦草的人,除了那家夥還能有誰?

“2008年股票大跌,坑了很多人。那女人後來欠了一屁股債,還找我來要過錢。”他一口一個“那女人”,似乎對前妻的某些行為深惡痛絕,“我以前就勸過她,早晚會被股票害死,她就是不聽,還把我家裏的房子拿去抵押,你說這日子還能過嗎?”

“你認識這個男人嗎?”我拿出喬梓沖的照片給他看。

他想都沒想就說:“不認識。”然後又像恍然大悟似地說,“怎麽?這男人,不會是那女人的姘頭吧?”

“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不耐煩地說,“好了,謝謝你的配合,我們沒什麽要問的了。”我站起身,雙手抱著筆記本,有些嫌棄地不願意跟這個男人握手。

離開時我不滿地對司徒南發牢騷:“就他這種人,也配當醫生?一點醫者的仁心都沒有,我真懷疑,經他救治的病人會變成什麽樣。”

“你以為醫生都是華佗再世嗎?”他指指電梯的上行和下行按鈕,“就和這個一樣,各行各業,有上就有下。而且,爬上來慢,落下去快。”

“為什麽?”

“因為重力加速度啊,一看就是初中物理沒學好。”電梯咚地晃了一下,落在一層,我像個跟屁蟲似的在司徒南後面走了出去。

“方虹離婚後,一直保持著單身,一個人住在城郊的單身公寓。除了出入證券交易所,並沒有太多的人際往來。她自殺後,也只是她在外地的家人趕過來料理了後事,沒有舉辦像樣的葬禮。”會像加菲說的那樣,方虹是喬梓沖的情人嗎?

“四年前,她所住的單身公寓由房東轉租給了別人。”這樣整理一番,並沒有其他的證據能表明喬梓沖和這個叫方虹的女人之間存在什麽必然的聯系,我走在路上還不忘翻著手裏的資料夾。

“不過剛才那個人說……”我想起方虹的前夫說過的話,還沒等我說完,就被司徒南接了過去。“你是不是想說警察懷疑過方虹是他殺?”

“是啊。”

“回去找海狸鼠問問不就知道了。”

“又是他!我才不去。”

“你怕他?”司徒南眯起眼睛笑。

“誰要怕他!我是討厭他,問他不如我自己查。”

“菜鳥刑警,你有情緒哦。”

菜鳥刑警規則第……不知道第多少條了,不可以把私人情緒帶到調查中來,這是我寫在筆記本扉頁上的話,我一下子反應過來,他怎麽叫我“菜鳥刑警”?

“喂!你幹嗎偷看別人的筆記本!”

“剛才你去上廁所的時候,我閑著沒事做就翻翻嘍。”

我氣得直瞪眼睛,想他不會把我後面寫的工作日記也一並看了吧?我正暗自慌張,就聽到他說:“你……那個的時間,還真是長啊。我一本筆記都翻完了。”不是吧!這家夥真的把我的日記看光光了!就連我寫他是個“臭屁又古怪又難搞的上司”的那一段……也看了?!

我灰著一張臉,哪還顧得上管什麽海狸鼠,只覺得自己未來的日子可能不好過了。

“你……沒看見什麽不該看的東西吧?”我壯著膽子問。

他又眯起眼睛,用食指點著我說:“怎麽,你寫了什麽不該讓我看的東西嗎?”

我一把抱緊懷裏的筆記本,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可什麽都沒寫啊!”

“我說,”他湊過來,用手掌擋著小聲說,“你能……不這樣站著嗎?你看周圍的人都看這兒呢,還以為我要幹什麽。”我掃視了一下四周,果然,有幾個小護士正圍在一塊兒看著我們這邊偷笑,我立刻拿著筆記本的手:“走……走啦!”我像個男人一樣跨著大步子向前走,把司徒南遠遠甩在後面,路過那群小護士身邊時低著頭小聲嘟囔著,“看什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