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女人(第6/9頁)

“因此,我們對鎮上的打字機一一進行了排查(那個時候只有少數人擁有打字機),可是毫無結果。一天早上,有人在距離此地約三公裏遠的垃圾堆放處找到了一部舊式的打字機,上面的油墨尚未全幹,因此依稀可以看出信中的一些字句。由此可見,寄匿名信的人在使用完打字機之後便將它遺棄了。大家請看,這便是告密者的匿名信,我來給大家朗讀一下。”

說著,古塞警官將信從信封中取了出來,把信紙展開,在場的眾人全都洗耳恭聽。

“‘距離西文·若力艾被人刺成重傷的那條小路不遠處,有一幢幾個月前才剛剛變成空房的舊屋。透過舊屋的籬笆朝裏面望去,依稀可以看到後院有一條手絹。這條手絹或許與本案有重大關聯,因此我覺得警方應對其加以調查。’

“於是,我們立刻著手展開了調查,果然找到了一條手帕!大家請看,就是這條臟兮兮的手帕!上面還有深黑色的液體凝固的痕跡。

“鑒定之後得知,這是人的血跡。據我推測,這條手帕應該是兇手用來擦拭兇器的,而且,更為重要的一點是,這條手帕的一角繡有一個字母‘F’,由此我們可以推斷出兇手名字的第一個字母。”

說到這裏,古塞警官瞅了一眼弗休爾。

“你名字的第一個字母不正是F嗎?”

這句話令在場的各位不由得大吃了一驚,若蘭也為之神情大變。然而,弗休爾卻不為所動。

“弗休爾先生,我可以看看您的手帕嗎?”

古塞警官接過弗休爾取出來的手帕,對手帕的式樣和質地進行了仔細的鑒別。

“盡管這條手帕並沒有繡著你名字的第一個字母,可這兩條手帕的料子是完全一樣的,而且尺寸也相同。當然,僅憑這一點還不能斷定你就是殺人兇手。”

接著,古塞警官把手帕還給了弗休爾,又對他說道:

“日後肯定還要麻煩你到警察局去做證,因此希望你近期不要外出。”

盡管古塞警官說這話的時候客客氣氣,可他的眼神中滿是成功後的得意。他與大家告別之後便揚長而去。

弗休爾默默地思考了一會兒,心裏感到十分不踏實的羅賓問他話,他也不理不睬的。若蘭此時注視著基若莫的側臉,他的一舉一動都顯得有些忐忑不安,只見他顫顫巍巍地點燃了一支煙。

當日晚間,羅賓在哥勒爾·魯傑莊園用過晚餐後,站在庭院中仰望漆黑的夜空。就在這個時候,馬路旁傳來了細微的唿哨聲。

羅賓仔細地聽了聽,那不是有人在哼曲子,而是一陣非常有規律的口哨聲,羅賓據此推斷出那很可能是某種暗號。

羅賓一聲不吭地藏身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庭院裏,過了一會兒,兩條黑影從小屋中閃了出來,這兩個人悄無聲息地通過大門朝湖邊走去,羅賓則輕手輕腳地跟在兩個人的身後。通往湖邊的小路也同樣是漆黑一團,只有星光映照的湖面上才有一些光亮。那兩個黑影在閃閃發亮的湖面的映襯下,輪廓凸顯,羅賓清清楚楚地瞧了出來,他們是弗休爾和菲斯丁娜。

他們兩個人乘著小船來到湖心小島上,一起坐在長椅上面。那張座椅便是若蘭和基若莫互訴衷腸的那張。

“又是一對新戀人啊!剛才的那一陣口哨聲肯定是菲斯丁娜叫弗休爾的暗號,雖然菲斯丁娜對我說弗休爾是殺害她男朋友的兇手,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兩個居然成了一對戀人。或許菲斯丁娜在照料弗休爾的那段日子裏已經明白了他是清白無辜的,認為弗休爾是個淳樸善良的年輕人吧?這真是太美妙了,我衷心地為這對年輕的戀人祝福!”

羅賓十分欣慰地點了點頭,隨後便沿原路返回了自己的住所,把燈熄滅後,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轉天一大早,羅賓便吩咐仆人將汽車及所需物品準備停當,他打算出門一趟去搜集有關瓊笛·德立發的資料,要不然的話就親自與他見上一面。

正當羅賓打算上路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過來。羅賓抓起電話聽筒,裏面傳來了基若莫的聲音。

“德布尼先生,麻煩你趕快過來一下!”

基若莫的語氣顯得十分焦急。

“喔,發生什麽事情了?”

基若莫並沒有在電話中言明,而是連續不斷地催促著:“請您趕快過來!要快!”

於是,羅賓連忙驅車趕往格力馬介山莊。

基若莫和老仆人愛薩爾在大門口早已等候多時了。羅賓的車才剛停穩,基若莫便扒住車窗大聲叫道:

“大事不好,被拐走了。”

“你說什麽?被拐走了?誰被拐走了?”

“若蘭,若蘭被拐走了!”

“被誰拐走了?”

“弗休爾·薩爾!”

“你說什麽?弗休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