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魔王與羅賓(第3/25頁)

接著,腳步聲在門口處停了下來,隨後響起的便是門鎖開動的聲音。

片刻之後,臥室內突然燈火通明。躲在窗簾後的羅賓偷眼向外觀瞧,發現進入房中的人正是麥戴伊的夫人貝德麗思。

對於臥室內的神秘來客,貝德麗思顯然是毫無察覺的。只見她從書架上取下來一本相冊,然後便全神貫注地看了起來,接著,她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捧著相冊長籲短嘆。

“對她來說,那張照片肯定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羅賓在心中暗自思忖道。

坐在沙發上的貝德麗思對著那張相片喃喃自語,沒過多長時間,她便發出了陣陣鼾聲。她每日裏都到醫院中去看望、照料身受重傷的丈夫,此時定然早已身心俱疲,因此剛剛坐上一會兒,她就進入了夢鄉。

除了輕微的鼾聲之外,屋子裏面一片寂靜。片刻之後,那張照片從麥戴伊夫人的手中滑落到了地上,照片是一張放大照,照的是一個天真活潑的男孩。男孩穿著水手服,戴著水手帽,看上去只有五六歲上下的年紀。這個孩子正是貝德麗思的兒子雪思特。

男孩系貝德麗思與她的前夫所生。她與麥戴伊結婚之後,迫於麥戴伊的壓力,只好將自己的親生骨肉寄人籬下。

“她只有在每周的星期二才能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而每當她思念牽掛兒子的時候,就把兒子的照片取出來仔細端詳一番。現如今,丈夫的傷勢又令她牽腸掛肚,真是讓人同情啊!這一切都怪貝奈旦那個混賬。”

羅賓十分同情地注視著貝德麗思的臉龐,只見她那美麗的容顏中多少滲透出了幾許憔悴,臉頰上還殘留著一滴淚水。這滴淚水代表著母親對兒子真摯的思念之情。見到如此情景,羅賓不由得對這對母子的不幸遭遇起了憐憫之心。

“我羅賓要盡全力打探到這對母子的全部情況。”

正當羅賓在那裏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個紅發男子不知何時已經飄然離去了。紅發男子擁有如此矯健敏捷的身手,饒是見多識廣的羅賓也不禁大吃一驚。

“真是讓人無法理解啊,他為什麽要單單竊走那張50法郎的鈔票呢?”羅賓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這個疑團。

隨後,羅賓小心翼翼地從窗簾後面走了出來,然後從後門溜走了。回到家中後,羅賓躺在床上全無睡意,於是又將貝德麗思母子以及紅發男子的事情思來想去了一遍。

第二天一大早,貝奈旦前來拜訪羅賓,打算順便看望一下羅賓的傷勢。然而,羅賓早已吩咐過仆人,如果貝奈旦找上門來,就把他打發回去。

“老爺叮囑過我們,他並沒有見你的打算。”仆人如實地對貝奈旦說。

“老板腳上的傷勢現在如何了?”貝奈旦十分關切地詢問道。

“腳傷還比較嚴重,據醫生說,短時間內走路仍有困難。”

“那麽……我想見他一面,哪怕只是一眼也好,我看完就走,這樣可以嗎?”

“貝奈旦先生,這樣不行,你過幾天再來吧!老爺這次似乎真的生氣了,他特意叮囑過我們不要放你進來。一定是你做錯了事情,否則他是不會發這麽大火的。不過也不必過於擔心,老爺對下人一向是非常大度的,我估計,你再等幾天,待他的怒火全消了,他就會見你了。”

“那好吧……過幾天我再來。”貝奈旦只好怏怏離去。

把貝奈旦送走之後,仆人來到了羅賓的房中,只見羅賓將那只受傷的右腳搭在枕頭上,很多張報紙散落在地上,估計他看了不少。

“剛才是誰來找我?”

“貝奈旦先生。”

“我再也不想要見到他了,今生今世都不想見他了,他已經不是我的部下了。”羅賓一臉嚴肅地對仆人說道。

轉天的午後,多彼爾警官前來拜訪羅賓。他也是羅賓的一個部下,被派往巴黎警察署擔任內線。

多彼爾聽說羅賓的右腳受傷之後,心中很是牽掛,於是便立刻趕來探視。見到羅賓並無大礙,多彼爾一顆懸著的心才總算放了下來,於是便坐下來與羅賓閑聊。

“麥戴伊的傷勢現在如何了?”羅賓問道。

“目前仍在醫院接受治療。當警察去醫院錄口供的時候,他仍然是神志不清、不省人事的。不過今天他已經從昏迷狀態中蘇醒了過來。他剛清醒便有些近乎瘋狂地喊道:‘恐嚇信!恐嚇信!’我們向他詢問緣由,他說他收到過一封恐嚇他的信件。於是,我們到他的家中去搜查了一番,最後在保險櫃的最下面一欄發現了他所說的那封恐嚇信。”

“信上寫了些什麽內容?”

“內容並不是很多,只有寥寥的幾個字——‘你第一個死!’”

“信紙是什麽樣的?”

“不過是普通的信紙而已,並沒有任何的特殊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