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兇器(第2/2頁)

“她是怎麽死的?”

“是窒息而死。”克勞德說,“那還是六年前的秋天,當時杜瓦特正在寫一本專著,為了尋找一些靈感,他決定到波利湖畔的別墅住幾天。那天早上八點鐘,杜瓦特自己開車先去了別墅,而我因為處理其他的事,比他晚到了一個小時。當我到達別墅後,發現別墅的地板上躺著兩具屍體,其中一具是個男人,而另一具正是杜瓦特太太。她幾天前聲稱自己要去外地旅遊,卻沒想到死在了這裏,而且兩具屍體都一絲不掛。杜瓦特面色鐵青地站在屍體旁邊發呆。最後他對我解釋說,當他到達別墅後,發現房間裏全是煤氣,他急忙打開門窗通風,結果竟然發現妻子和一個陌生男子屍橫當場。杜瓦特告訴我說,這是一場意外,是廚房裏的煤氣泄漏所致……”

“那麽,你怎麽看待這件事的?”我問。

“杜瓦特太太年輕漂亮,又富有氣質,我做夢也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事。”克勞德說,“我幾乎被嚇傻了,所以杜瓦特怎麽說,我就怎麽做。”

“這麽說,當時你是完全按照杜瓦特的命令做的?”

“是的。”

“即使是意外死亡,你們也應該去報案啊。”我說。

“最初,我提議去報案,可是杜瓦特不同意。”

“為什麽呢?”

“杜瓦特說這是一件天大的醜聞,一旦宣揚出去,他的聲譽和前途將會受到影響。於是,我們趁著夜色將兩具屍體運到湖心,分別系上大石頭,沉入湖底。事後,杜瓦特叮囑我,無論誰問起,就回答說杜瓦特太太是由於婚姻不和諧,離家出走了。”

“難道他就不怕有人刨根問底?”

“這正是杜瓦特的高明所在!他清楚,憑他的身份和地位,絕不會有人深究這件事的。事實證明,他的判斷是正確的。”克勞德說。

“這麽說來,你把這秘密一直保守了六年,對誰都沒有泄露過?”昆比問道。

“是的。”

“剛才你提到,杜瓦特威脅說,如果你離開他就要對你不利,那他究竟會怎麽做?”

克勞德疲倦地點點頭說:“他說要殺死我,要讓我像杜瓦特太太及其情人一樣沉睡在湖底……”

我馬上說:“這是明擺著的事,杜瓦特太太和她的情人並非死於意外,而是死於杜瓦特之手!”

“沒錯!我猜想那天的經過是這樣的,”克勞德說,“當杜瓦特抵達別墅時,他意外地發現妻子正和一個陌生男子睡在床上,他頓時火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趁二人熟睡之際將他們打昏,然後再用枕頭將他們活活悶死……就在杜瓦特想要進一步處理屍體時,我也到達了別墅,於是杜瓦特就編造了一套煤氣泄漏的謊言來掩飾。當時我只能依照他的命令去做,否則,恐怕連我也會被他一起殺掉!”

“噢,我明白了,”我說,“由於他不斷地威脅你,最後你忍無可忍,終於爆發了,就用頭骨砸死了他,對嗎?”

“不完全對,”克勞德搖了搖頭說,“其實,杜瓦特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恨透了他的所作所為,而且他把我也卷了進來。我不肯與他同流合汙,但我生性懦弱,若僅僅因為這件事,還不至於讓我對他痛下殺手!”

“那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昆比打斷了他的話問道。

“今天早上,杜瓦特突然告訴我那個頭骨的來歷,”克勞德渾身顫抖起來,“杜瓦特書桌上的那個頭骨,我一直以為是他從墨西哥野外考察時帶回來的,可他告訴我說,那頭骨實際上是他太太的頭骨!當時我快要氣瘋了,順手抄起那個頭骨打死了他。我在那間書房工作了這麽多年,成天面對擺在桌子上的那個頭骨——居然是我暗戀了多年的女人的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