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比一(第4/5頁)

“可以。”卡特冷冷地說,“我房間裏就有電話,你不用再推著車往下走了。”在卡特嚴厲的目光下,裏森只好把車子推進卡特的房間,打電話找亞克。

“我哥哥知道了,他馬上就過來。”裏森放下電話,擦了擦頭上的汗說。

“是不是因為我太太撞見你正在我們的房間偷竊,為了殺人滅口,你就殺害了她?”卡特冷笑了一聲,問道。

“沒有,我只是想看看,並沒有偷東西的意思,真的。”裏森哭喪著臉說,“先生,我已經有七年的時間都洗手不幹了,我是有老婆和三個孩子的人,他們都不讓我再做這種事。可,可是,我有一種看人家東西的嗜好,當時我只是想看看。”

“什麽?看別人東西的嗜好?”卡特有些不解地問。

“是的,我只是看一看,然後在心裏給它們估個價,計算一下如果偷走後能賺多少錢。我曾有過很多次機會,但都沒有動過手。比如,去年的一次,我本可以將價值六七千元的東西偷走,但是我沒有。先生,我每次不過是想一想而已,請相信我。”裏森解釋說。

“可是,這次你被我太太撞見了,她可絕不會認為你只是看一看或者想一想!”

“是的,她肯定認為我是個竊賊。”接著,裏森似乎又很氣憤地說,“你太太的脾氣怎麽那麽暴躁,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當時,她大叫一聲沖了進來,拿起提包就砸我的頭。我躲閃開了,誰知道她由於用力過猛,腳下的高跟鞋一滑,人就跌倒了,頭部正好撞在床頭櫃的煙灰缸上。煙灰缸碎了,她的頭也被撞出了個大口子,血不停地流著,很快她就死了。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她死時沒有遭受多大痛苦。”

“那麽,你們拿走她的衣箱和行李該作何解釋呢?”

“當時她的頭被撞破後,很多血都流在了旁邊的衣箱上,如果我們不拿走衣箱,肯定會招致警察的懷疑。而且我們還想到,人們通常出走時不可能只拎個空衣箱,肯定還會有些其他物品,因此我們就將她的東西都拿走了,制造一種她壓根兒就沒來過旅店的假象。後來你找到櫃台時說她來過,而我們則堅持說沒有,‘二比一’。”

“那你們打算怎樣處理我太太的屍體?”卡特問道。

“在北面有我哥哥家的一塊地,那裏有一口廢棄多年的枯井,我們打算趁夜深的時候把屍體扔進去,然後再填上土,就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了。”裏森正說著,就聽到門外有人敲門,原來是亞克上來了。

亞克迅速閃進來,他掃了一眼房間的情況,又看了看弟弟和卡特。

“裏森,你剛才都對他說了什麽?”亞克問道。

“沒說什麽。”

“那就好。”亞克滿意地點了點頭。

“其實,事情的經過應該是這樣的:卡特先生,你打電話到服務台,讓人送一口大箱子來,裏森很快就把箱子送上來了。你告訴他二十分鐘後再來一次,裏森按照你的吩咐二十分鐘後又來了。這時,你要他把箱子運到地下室,然後再運走。但是,裏森注意到箱子上有血跡。”亞克一邊說著,一邊把衣箱翻了個個,讓沾有血跡的一面朝上,“這時,裏森想起你曾到服務台無理取鬧,說自己的太太失蹤了,他立刻對這個箱子產生了懷疑,就打電話叫我上來,所以我現在就站在了這兒。卡特先生,你說我們是先打開箱子檢查呢?還是立刻通知警方?”亞克說完,用一種嘲弄的目光看著卡特。

看著亞克這副賊喊捉賊的無恥嘴臉,卡特不禁怒火中燒:“住嘴!你這是誣陷,完全是一派胡言!”

“沒關系,我們是二比一。”亞克微笑著說。

“你別做美夢了!裏森的指紋到處都是,我敢保證,衣箱裏肯定也有。如果警方來了,你怎麽解釋?”卡特抓住了一個要害問題,咄咄逼人地瞧著亞克說。

亞克顯然忽略了這一點,他想了想,說:“哦,卡特先生,還真要感謝你的提醒,指紋問題的確不好解釋。那只好這樣了,如果我和裏森需要坐牢的話,我們就把你也拖下水,說你雇用我們殺害了你太太。其實,你和太太一到旅店,我就看出你們之間不和睦,我們要想找到你們夫妻不和的旁證並不難。”亞克的話中綿裏藏針。

站在一旁的裏森對哥哥的這個計謀佩服極了,連聲說道:“太好了!我們都是一個繩上拴的螞蚱,如果要坐牢,誰也跑不了。”

“亞克這家夥真夠歹毒的,居然想把我也拖下水。”卡特恨恨地想著,同時他也擔憂,如果他們與警方串通起來,自己肯定會有麻煩的。

看到卡特短暫的沉默不語,亞克也大致猜到了他的心思,就依然不緊不慢地說:“卡特先生,我們不妨換個角度說,我們兄弟倆與你們夫婦之間並無恩怨,之所以出現這種悲劇,完全是由於你太太的暴躁性情引起的誤會。如果我們找個更合理的理由來結束這件事情,不是更好嗎?人還是少給自己找麻煩好。再說了,我們都是成熟而明智的人,何必要去驚動警方呢?那樣對誰都不利。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是個喜歡自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