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巔峰對決(第2/5頁)

馬世龍倒吸一口涼氣,不自覺地舉起了雙手,做投降狀。林聞濤得意地轉了兩圈,自誇道:“怎麽樣,沒想到吧,我現在是新四軍啦。”

馬世龍譏諷道:“你是不是該說,‘舉起手來,交槍不殺’呀?”

林聞濤也打趣地擺出一副首長架勢道:“嗯,坐吧坐吧,我們新四軍寬大俘虜,啊,只要你老老實實交代自己的罪行,我們可以既往不咎,啊。”

馬世龍上來扇林聞濤一巴掌道:“去你的吧,別給我裝了你,你的惡作劇該結束了。”

林聞濤指著臂章,“惡作劇?哈哈,我現在真的是一名新四軍啦,還是營級幹部、電台副台長呢,你不信?看看。”他指著左臂上的臂章,臂章正面繡著“N4A”三個字。

馬世龍瞥一眼臂章,詭秘一笑道:“你要是這個,我就是這個。”他先伸出四個指頭,暗示新四軍,後來又伸出八的手勢,暗比八路軍。

“看看看,我略施小計,你就不打自招了,說!什麽時候投誠的八路?”

馬世龍抹了把臉,“那要去問你嫂子。”

林聞濤假裝生氣地說:“好好好,你們就背著我幹吧,好事全沒我的份,你們自己走上陽光道,看著我在地獄裏受煎熬,你們忍心不忍心哪?還說為朋友兩肋插刀呢!”

“我忍心?你忘了,上次為救你,我差點被緬甸的土人給生吃了,你是不是還欠著我一條命債呀?啊?林大兄弟?”

“命債?我問你,上次是誰在酒裏下藥,害得我在醫院裏躺了三天三夜,差點沒拉死。你別不承認,我們現在擺平了,以後別再提我欠你的事兒。”

馬世龍故做委屈狀,“什麽?你是說上次倒賣機器的時候吧?那全是海鮮惹的禍,與我何幹?”

林聞濤笑了,“打了一輩子魚,還能叫水鳥欿了眼。你忘了我是幹什麽的,下藥?你那點小伎倆,都是跟我學的,別用回到老師我身上啊。”

馬世龍一時語塞,“你……好好好,話說到這份兒上,今天咱哥兒倆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承認,我是給你下了藥,但那完全是為了保護你,因為,在你們回去恩施的半路上,也就是在野三關,已經埋伏了新四軍的一支部隊,準備要攔路搶截那些機器設備。原來我以為還是上次那個技術員來的,沒想到你來了,我怎麽辦?我又不能告訴你別去,前面有新四軍在打埋伏,所以只好給你下點藥,叫你去不了,事後丟了設備跟你一點兒關系也沒有。”

林聞濤睜大雙眼道:“噢,你是說用害我的辦法保護我?啊?你出的招可夠損的……哎呀,我想起來啦,上次,清君側行動,有人打了聶江舟一槍,保不準也是你的傑作吧?”

馬世龍腆著臉道:“不好意思,正是在下所為。鄭艷芳的情報說,聶江舟是中共地下黨,但事發太急,找又找不到他,更無法通知他,萬般無奈之下,我只好用打傷他的辦法來保護他,不讓他出席當天的會議,免得被軍統的人當場逮捕。”

林聞濤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真有你的,用打傷他的辦法來保護他?啊?用藥翻我的辦法來保護我?啊?兩塊驢糞一樣臭……哎呀呀,我看哪,世界間諜史該改寫啦。”

“你是在誇我呢,還是在貶我?”

“誇你?我是在嫉妒你呀……這麽說吧,我今天才知道,‘鬼谷子’不如‘諸葛亮’,老天不公,既生‘鬼谷’,何生‘諸葛’呀。”

這頓酒喝得非常盡興,兄弟二人互相吹捧,互相挖苦,互相譏諷,最後二人都喝醉了,當晚林聞濤就在馬世龍家裏住了下來。第二天一大早,林聞濤因為有重任在身,不便久留,馬世龍駕車把他送到十六鋪碼頭,登上了一艘開往武漢的輪船。

送別了老朋友林聞濤,馬世龍駕車返回了市區,車剛到半路,忽見一個報童手舞著報紙高喊:“號外,號外,特大號外,汪精衛死於日本!汪精衛死於日本!”

“大漢奸汪精衛死啦!大賣國賊汪精衛死啦!汪精衛死啦!”

街上人群逐漸圍了上來,紛紛從報童手裏買來報紙,一個穿長衫的男子買來一份《大公報》,興奮地讀著:“一代奸雄,終遭天譴,落得千載罵名,被釘死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另一位路人買了一份《大公報》念著標題:“禍國殃民,遺臭萬年!”

馬世龍下車也買了一份報紙,回到車上興奮地讀了起來。

汪精衛終於死了,偽國民政府進入了一個權力真空期,其內部全亂了套,各類大小官員上躥下跳,很不安生。作為國民政府委員的唐生明幾天來也忙於參與各種會議,忙得不亦樂乎。這天中午,唐生明正坐在沙發上品茗,鄭艷芳走進來道:“唐先生,楊柳青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