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多重人格患者(第2/6頁)

雨默雙眼微閉,將左臉遞給我。

我很壞地親了她的小嘴,然後挨了一記耳光……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反感我這樣跳躍式的記錄,這就是生活,看起來很多很復雜,其實記起來就那麽一點點。不信你現在試著寫寫今天發生過的特別的事,我估計不會超過幾句話。

你試了嗎?是不是這樣?好,現在再讓我們來記錄過去一年裏發生過的特別的事。怎麽樣,也就幾句話就說完了吧。所以人家都說平平淡淡才是真,我們每天的生活周而復始,我們好像就是在今天重復著昨天的故事,顛來倒去,倒去顛來。偶爾有那麽一點驚喜,或者挫折,然後很快就會過去,恢復平淡。

這就是生活,大部分都流逝在平淡的時間裏。偶爾精彩,偶爾灰暗,只是偶爾,很快就會過去的。蕭白教會了我怎麽去做自己的旁觀者,我經常看著生活中的那個我,在他得意忘形和灰心喪氣的時候都輕輕告訴他一聲:很快就會過去的。

然後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虔誠地面對生活微笑,迎接待定的未來。

每個人走的路都不同,每個人的命運也不同。這世間沒有絕對的東西,就連最穩定的時間也可以在相對論中變慢,或者變快。所以你別去和“公平”這兩個字較真,並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會有收獲,但想有收獲就必須先付出。少一點抱怨,多一點耐心,你才能找到你想要的公平。其實大部分的付出都有收獲的,哪怕就是失敗,你也收獲了一次教訓,至少你下次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

有付出卻完全沒有收獲的是什麽人呢?嗯,就是那些受了挫折後怨天尤人,覺得全世界都對不起他的那類人。只是發發火,抱怨幾句也就罷了,最後竟然還很受傷地躲到自己的內心世界裏,深陷於自己創造的“痛苦”中不能自拔。這類人最後大都去了同一個地方——精神病院。他們不僅付出後沒有收獲,還把自己也賠進去了,你說他們傻不傻?呵呵,你覺得他們很傻?嗯,我也這麽覺得。那你呢,你是屬於哪類的?

半年過後,我和雨默結婚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個好心態的原因,這半年來一切出奇地順利,第一次面試就被聘用。上司很賞識我的工作勁頭,破格提拔我到他身邊。一次酒後還笑著和我說他快要升遷了,他會向上級全力推薦我來接替他的職位。

雨默沒有拿陶耀的一分遺產,全交給了他的親人,只留下陶耀以前送給她的東西作紀念。我們湊錢交了一套偏單小戶型的首付,當起了幸福的房奴。我和雨默一起將這個小窩布置得漂漂亮亮,費盡心思將新房裝滿了喜悅。

蕭白出席了我和雨默的婚禮,他的祝福是真誠的,但我也看見了他眼中那一絲隱藏著的顧慮。

故事到此結束該多好,我多想讓故事就在這兒戛然而止,畫上一個句號,然後和雨默從此就這麽一直幸福快樂下去。

但生活還在繼續,沒人知道什麽是最終結局。

命運的敲門聲是我和雨默結婚後一個月響起的。

那天是周日,雨默正在廚房裏準備豐盛的晚餐,我在旁邊幫忙兼搗亂。

我不該開那個門的,但我明白那個門終有一天會開,或早或晚而已。

我過去打開門,是蕭白,他手中捧著一疊文件。

他神情中帶著一絲慌亂,我是第一次見到蕭白的這個眼神。

“蕭醫生來了,正好兒,一會兒一起吃晚飯吧!”雨默看到蕭白,高興地喊道。

蕭白看了雨默一眼,強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一把拉著我進了 主臥室。

他躊躇了半天:“唐平,我……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告訴你這一切。”

我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我準備好了,說吧。”

是的,我準備好了。

從遇到雨默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準備好了。

蕭白從那些文件中抽出一張紙,遞給我:“這是當時雨默在催眠治療時寫下的話,這是在催眠狀態下寫出來的。”

我接過,上面只有一句話:任何人都別想傷害雨默!我會一直保護她!

“這……這代表著什麽?”我愣道。

蕭白略微沉吟了一下,回道:“復雜的我不說了,你肯定聽說過多重人格吧?小說和影視作品裏經常出現。但實質性的多重人格在臨床上其實極為罕見,連我國外的老師和同行們都沒有遇見過。我做夢都沒想到在我的行醫生涯中,會遇到一個多重人格病例。”

“你是說雨默具有多重人格?不可能!我和她相識到現在,從未見她出現過什麽別的人格。”我急急地反駁道。

“你別急,聽我說。多重人格並不是你印象中的那種無常轉換,相反,多重人格的人格轉換大多是應激性的。就好比變色龍一樣,在什麽環境下,它就會變成什麽顏色來適應環境。轉換後的人格持續時間也不同,從幾分鐘到幾年不等。雨默應該就屬於前者,這樣的多重人格十分難察覺和診斷,這也是我漏診的原因。但巧的是多重人格在催眠狀態下,會因為潛意識的活躍而表現出來,這張紙上的話正是雨默另一個人格寫的。”蕭白一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