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吸血鬼拋屍案件(第3/7頁)

半小時後,蕭醫生指了指我:“現在換你來,相互扮演影子。十五分鐘換一次角色,無論對方擺出什麽動作,你們都要模仿出來。別想偷懶,我時不時會從窗口督察你們。”

說完就走出了治療室,把門輕輕地帶上。

然後我就開始和雨默玩這個“影子遊戲”,雖然不知道這算哪門子治療,不過我們玩得很開心,你可以想盡辦法折騰對方。不過在想歪點子這方面,雨默要略勝我一籌,所以我經常輸。

接著雨默還自行開發了這個遊戲的趣味性,每輸一次的人就要在臉上貼一張小紙條,而且在貼上以後當晚十二點之前不準拿下。於是從那以後,我每次都帶著滿臉的紙條走出女病號樓。

還好這裏是精神病院,我滿臉的紙條在別人看來還算蠻正常的。

三天以後,我正帶著滿臉的紙條靜靜地躺在床上等待十二點的來臨。海洛因湊了過來:“唐平,你這幾天怎麽一直帶著這些紙條躺在床上傻笑?”

“傻笑?有嗎?”我答。

海洛因給了我個怪異的眼神:“你自己笑,自己都不知道?”

難道有些笑可以不用經過大腦的?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沒發現有什麽異樣。

第四天,蕭醫生讓這個遊戲換了一個方式。不再是模仿對方,而是讓“影子”做出完全相反的動作。比如雨默舉左手,我就要舉右手。雨默右側身,我就要左側身。組合動作也一樣,要完全相反。

遊戲難度加大了,我臉上的紙條也越來越多。雨默比我要聰 明得多,反應也要快得多。第一天遊戲結束後,雨默沒好氣地看著我:“你笨死了!一次都沒贏過我,你要是故意讓我,我以後不和你玩了!”

“我真的很想贏啊,誰讓你反應那麽快的。你好歹也讓讓我吧,讓我往你臉上貼張條子……”我無奈地說。

“真笨!”雨默重重說了一句,接著又斜了我一眼,“你看你,每次罵你的時候你就知道傻笑,又笨又傻!”

“傻笑?”我不自覺地又摸了摸我的嘴角,看來有些笑真的不用經過大腦。

我還是不知道這種遊戲算什麽治療,但我們玩得很開心。蕭醫生也只是時不時過來督察一下我們,看一會兒就走。他確實有很多事要忙,就算是坐在辦公室休息時,也是在看那些現場照片。

他在看那些照片時的表情很怪異,可以用“入迷”來形容。他還模仿屍體上的網狀傷口在紙上勾畫,搖搖頭又點點頭,我懷疑這家夥是不是瘋了。特別是有次我看見他捧著一盤炒面,津津有味地邊吃邊研究那些現場照片。

這家夥絕對有問題!我在心裏狠狠罵了一句。

也是在“影子遊戲”的第四天,我回到病房時又看見馬千裏過來了。同樣地,我也跟過去偷聽。別怪我,我真的喜歡上了偷聽。要是以後我有了什麽偷窺症一類的毛病,肯定要歸功於精神病院這個無聊的地方。

“蕭醫生,你這麽著急叫我來,是不是有什麽新發現?”

“嗯,你先看看我模仿倒五角星網狀傷口畫的圖。”蕭醫生遞給他幾張自己的“作品”。

馬千裏看了看:“這個……給我看這個幹什麽啊?”

“我畫得沒他好,看起來簡單,畫起來復雜。我還特意練了好幾天的,也不比他用利器一次性劃得好。”蕭醫生半開玩笑地指了指墻上的現場照片。

“哎呀,我的蕭醫生,你別開我玩笑了行不行。你知道我都急得快瘋了!”馬千裏抖了抖手中的“作品”,表情僵硬地說道。

“我沒開玩笑。”蕭醫生的臉也一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馬千裏愣了愣,緩緩地將目光轉到照片上,又回到紙片上。來來去去比對了好一會兒,才發出一聲輕呼:“噢……藝術家——畫家!”

蕭醫生從墻上取下一張照片遞給馬千裏:“是的,包括第一具屍體,他情緒激動時劃的這些網狀傷口,雖然看似雜亂無章,但逐漸比對,就可以發現這些傷口的間隔距離都差不多,縱橫也差不多。這在情緒激動的情況下是很難辦到的,除非是從業多年養成的職業技能習慣。”

馬千裏接過照片,邊看邊點頭:“嗯,對。”

蕭醫生的目光回到別的照片上:“當我看到第二具屍體現場照片時,從角度取景上,我懷疑過他是一名攝影師。但這些天來我通過模仿和假想,越來越覺得他是一名畫家。畫家也懂得角度取景,這點也符合。”

“嗯,職業習慣的確值得參考。就像以前破的一個案子,兇手每次用匕首殺人之後,還用匕首在被害人體內回絞一下。警方從這習慣推斷出兇手是一名從業多年的屠戶,從而很快破了這個案子。”馬千裏也說道。

蕭醫生眉頭緊鎖地繼續說道:“我現在想不通的是為什麽兇手還不潛逃,像他這種具有極高犯罪頭腦的人,應該懂得及時轉 移才對。到底是什麽留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