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4/5頁)

陸黛玲說:“你們想要怎樣?”

大當家掰開駁殼槍保險說:“跪下!雙手背後!”

陸黛玲與大當家對視了一會兒,咬咬牙,雙膝跪下,將雙手背到了身後。煤球從龕台下抽出一根繩索,把陸黛玲雙手捆綁住。

大當家說:“煤球,去給二當家留封密訊,他說的日狗,抓到了。”

“是。”煤球對大當家抱了下拳,走開。

此時,在臨時指揮部裏,野間皺著眉頭說:“陸黛玲主動聯系關東局,然後又跑掉了,搞什麽鬼?”

那警監說:“那她是敵人,力行社武裝再沒人落網,她得意忘形了。”

野間頓了頓說:“說實話,我現在更傾向她不是力行社的人,甚至連力行社都是謊言。我們過多糾結在陳佳影的單線上,差點兒忽略了這個人,但回頭再想,她或許就是證偽陳佳影最快捷的途徑。”

竇警長對那警監說:“如果陳佳影是敵人,陸黛玲就是友人,她去哪裏王大頂就需追堵到哪裏,請通知事發地區域所有便衣,若發現王大頂,立刻拿下,無須任何顧慮,他手裏的官牒作廢了!”

那警監當即轉身向電話機走去。“等等!”野間擡手叫住那警監。

竇警長說:“別糾結了,野間課長,難道您還對陳佳影抱有幻想嗎?請讓我負責在外行動,晚了就來不及啦!”

野間說:“石原遇害時,埋伏飯店的人裏只有你行蹤無法確定。”

竇警長說:“所以我的任何主張都會被打折扣,對嗎?你們安排白秋成來監視我,我就不說了,而陳佳影無法自證的地方多了,你們對她要有對我一半戒心,事態也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野間說:“我對陳佳影也一直都有存疑。”

竇警長說:“那麽我和她鬥到現在了,你選誰?”

野間與竇警長四目對視,那警監怯怯說:“要不我先打電話安排吧?”

6

在憲兵隊對面的小街口,王大頂蕩蕩悠悠溜達過來,一個小販正在墻拐邊坐著,胸前掛著排放香煙的木匣。

王大頂快速掃視了下兩邊,湊近小販低聲說:“我是警務局的便衣。”他從懷裏掏出帶有陸黛玲畫像的告示在小販面前抖開,“有沒跟這畫像相仿的女人在附近出現過?”

小販說:“看下面,王大頂。”

王大頂不由得一愣,往下看,只見小販藏在木匣後的右手,正握著一把手槍對著他。小販說:“我是警務局便衣,我的任務就是抓你。”

王大頂說:“你找打吧?老子有那警監和滿鐵機要課長野間親筆簽寫的任務函。”

小販說:“對不起,作廢了。”小販在木匣後的手掰下了手槍保險,這時,突然“砰”的一聲,有兩只大手掌從後猛地合拍了下小販的太陽穴,小販暈倒在身後一壯大身軀裏,來人正是煤球!

煤球說:“二當家,我正要去給您留密訊呢。”

王大頂說:“你怎麽回來了?大當家和劉金花呢?”

煤球說:“一起回來了。”

王大頂說:“什麽路子這是?”

煤球說:“咱離開這裏再說行嗎?我們綁了個女的,叫陸黛玲。”

王大頂一驚:“啊?”王大頂與煤球一起往土地廟方向趕去。

他們剛進土地廟,卻看到大當家與劉金花雙手被綁著跪在地上,陸黛玲手握大當家的駁殼槍指著大當家的頭,似笑非笑地站在後面。

王大頂一愣說:“煤球,我有點兒恍惚……”

煤球發蒙地說:“我沒撒謊,我我……”

陸黛玲接話說:“我證明,他出去的時候,情境正好是相反的。”

接著,她指指王大頂與煤球說:“來,跪下說!”

王大頂瞥了眼大當家與劉金花,無奈地跪了下去,煤球也跪下。

陸黛玲哈哈大笑說:“你們知道情節是怎麽翻轉的嗎?”

陸黛玲饒有興趣地講述起剛剛發生的一幕。

煤球走出廟門後,陸黛玲將目光轉向大當家與劉金花。

大當家說:“日狗,告訴我,猶太人海量的現金怎麽運上飛機?”

陸黛玲說:“別用‘日狗’這兩個字,否則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

大當家走近陸黛玲說:“當強盜搶錢,我沒資格罵你,可搶錢是為了送日本人賣好兒,那就下賤到了極處,不叫你日狗叫啥?”

陸黛玲說:“我們是在謀求和平!和平,才能有發展,才能有機會迎頭趕上,懂嗎?”

大當家說:“算了吧,和平不是求出來的。”

陸黛玲說:“您說得太對了!”

陸黛玲忽然擡腿踢飛大當家的手槍並借力空翻,把劉金花頂向大當家。大當家來不及躲閃,與劉金花一起倒在地上。陸黛玲用身體重重地壓向她們,接著,用牙咬開了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