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2/5頁)

陳佳影說:“閉嘴吧!陳氏兄弟急於給你配合,但顯然沒機會跟蘇聯人排練,那兩口子就演過頭了。他們通過我方問詢,臨時獲知需要把政治獻金包裝成騙局的信息,於是努力表演受騙者角色,但演穿幫了!陸小姐,你太自負了。甚至不在乎美國佬給不給配合,因為你覺得只要跟陳氏兄弟把雙簧唱好,我就萬劫不復,審我必然耗費時間,足夠外頭的人完成交易,更何況你還假模假式兒要跟高層談判呢。”

王大頂接話說:“你的騙局之說,還有個重要目的是掩蓋力行社,把他們做成共黨這創意的確完美,而唐淩也一直在扮演共黨。”

陳佳影說:“所以我萬劫不復嘛。”陸黛玲氣得渾身發抖。

陳佳影繼續說:“知道你何時露的馬腳嗎?我明確告訴過你,栽贓你是為讓你脫離那些家夥,你不是撒謊者,就該踏實等我回來。而你卻因此倍感恐懼,生怕我別有意圖坐實你就是謀殺石原的兇手以致騙術無法實施,於是忙不叠地聒噪了竇警長這偏執狂來撕咬我和王大頂。”

王大頂幫腔說:“更重要的是力行社的人本可靜候他人脫逃,卻偏要分出一路來突襲酒店,有經驗的武裝怎會搞出這麽蠢笨的戰術?除非是預先安排,故意為之。據日下大佐描述,你借助老猶太失蹤這一情況暗示他予以防範,並認定之後發生的一切足以讓你獲取信任,你料事如神嗎?還是早有預案?所以對將要發生的一切了然於心。”

陸黛玲對日下步與野間咆哮說:“他們在偷換概念!”

陳佳影咆哮說:“給我證明。”

陸黛玲說:“什麽?”

陳佳影說:“鬥嘴太他媽累了,如果你是南京方,管他哪個派系的密使,承載聯合日德這麽重大的政治使命,那你至少得隨身帶一封重要人物的陳情函吧?拿出來,多快好省一切大白。”

陸黛玲說:“等三方接觸,一切落到實處時,我自然會拿出來。”

陳佳影冷冷地說:“有圖有真相,何必在這裏費嘴皮子。”

陸黛玲不禁皺起眉頭,無奈地說:“李佐是政治獻金的最終經手人,被我策反,為了對我有所制衡,他拿走了我的身份函。”

王大頂說:“荒唐!”

陸黛玲大聲打斷說:“我可以帶你們去找他。”

野間沉聲說:“有電話嗎?”

陸黛玲說:“我們約定是我的電話即為示警,必須馬上逃離。”

日下步冷聲打斷說:“電話號碼!”

陸黛玲急躁地說:“他要跑了,就會讓我也找不到!”

日下步沉聲說:“電話號碼——”

那警監遞給陸黛玲一個小本與一支鋼筆,陸黛玲接過,快速地寫了一串號碼,隨後將筆和小本遞還給那警監。

“那警監,立刻查出號碼所在住址,派便衣秘密包圍,我會讓陸小姐打去電話,如她所言是真,對方接到電話就跑路,便衣可做控制。”日下步看表說:“三點三刻,宵禁時間他該在住所吧?”

3

另一刑訊房,傻麅子兩眼睜開,見劉金花站在面前,情不自禁叫了聲:“嫂……子……”劉金花驚恐地看向旁邊的白秋成與隨隊醫生。

白秋成似笑非笑地說:“這個飯店裏,誰能比誰弱智呢?”

關押陸黛玲刑訊室裏,那警監匆匆進來說:“大佐,號碼所在是馬連窪七號公寓三十三室,便衣人員已對該住所進行秘密封鎖。”

陸黛玲焦躁地喊:“拘捕李佐會使政治獻金的提供人產生警覺。”

野間說:“放心吧,陸小姐。日下大佐布設的行動,雖然略嫌行伍風氣,但我相信,他能實施得悄然。如果驗證你所言非虛,我想他也有能力化解得悄然。所以無須擔心,還是趕緊打電話吧。”

陸黛玲無奈地抓起電話,撥號,卻無人接聽。

陸黛玲握著話機一臉的驚悚,好半天才將話機慢慢扣下。

日下步抓起電話再撥,李佐家的電話鈴聲剛響,一個便衣便抓起話機說:“警務局特務科矢野浩二。”

日下步說:“我是日下步,那邊什麽情況?”

矢野浩二說:“住所沒人,具體情況,我們會通過鄰居進行了解。”

日下步掛下電話,看了眼野間與那警監,轉對陸黛玲說:“陸小姐,恐怕你無法證明陳女士對你的判斷是錯誤的。”

陸黛玲嘆了口氣說:“要這麽說的話,陳佳影和王大頂同樣也無法證偽我對他們的指認。”

陳佳影說:“陸小姐,你的自信完全建立在唐淩身上,他把共黨扮演得出神入化,甚至讓竇警長對夜襲飯店的武裝產生出是共黨赤化了黑瞎子嶺土匪這樣的離奇夢想,但對不起,這個夢想現在幻滅了。”

話音剛落,“咣啷”一聲鐵門開,白秋成與幾個便衣擡著傻麅子進來。陳佳影與王大頂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