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1

在315房間,該隱對巴布洛夫說:“我們手裏只有這一張牌,難道隨隨便便就交出去嗎?”

陸黛玲說:“現在談條件毫無用處,只可能激怒他們!”

諾爾曼說:“你少在這裏叫囂,你到底是什麽人還不清楚呢!”

陳敏正忽然擡手示意大家噤聲。隨即,傳來白秋成的喊話:“都聽著,三樓的人——全都到窗邊——都到窗邊——”

眾人慌忙都奔向窗口,只見兩名憲兵一人拎著一桶汽油隨著日下步向龔導演走去。白秋成繼續喊話:“你們將要看到,任何要挾,只能換回一個下場——”

日下步一把抓過喊話筒說:“樓上的人聽著!你們的行為,已被視為敵對,必須給予懲罰,你們只有一條路,就是放棄抗拒,走出來——”

日下步話音剛落,兩名憲兵便將桶中汽油潑在了龔導演身上,日下步放下話筒,舉起一個打火機。打著了火,向龔導演身上扔去,“轟——”頓時火焰躥起,火焰中,龔導演“嗷”地嘶喊了一聲。

陳佳影一把抱過劉金花捂住她腦袋,野間與王大頂都瞠著雙眼。

擠在窗邊看著下面的眾人都是瞠目結舌,臉色煞白。

陸黛玲盯視巴布洛夫說:“明白了嗎?蠢貨!這是我們做不到的事。”

瑞恩說:“想讓各自國家力量介入幹涉,就只有把這裏變成戰場。”

喬治白說:“我們得證明石原被殺跟這裏的人都沒關系。”

陳敏正說:“日本人不會給我們時間的,他們之後必定是要強攻了。”

陳敏章說:“媽的,我們怎麽抵抗?”

瑞恩說:“我說過,選擇三樓是因為這裏有槍,有槍就有話語權。”

喬治白看向該隱說:“你前次賣給東北軍的槍支,樣品還藏著呢。”

該隱猶豫了一下後,說:“大家跟我來吧,槍在我那裏。”

大家跟著該隱與沃納走進301房間。該隱與沃納從書房吊頂取下幾支雨布包裹的長槍和一個皮箱。陸黛玲上前打開皮箱,箱體內插放著三把手槍,箱蓋上鑲著兩排彈夾。

陸黛玲一邊給手槍上著彈夾一邊出門,該隱給眾人分發槍支。

在飯店空場,日下步冷冷地說:“各班組做好準備,我們強攻上去!”

2

陳佳影抱著劉金花胳膊匆匆走進經理室,王大頂隨後關上門。

陳佳影說:“劉金花,你聽著,現在事態非常復雜,隨時會有危險情況發生,我有我丈夫、你有你男人,所以用不著盯那麽緊,踏踏實實在這裏待著。沒招呼你,就別出來。”

劉金花看看陳佳影,又看看王大頂說:“你們想甩了我?”

話音未落,王大頂上前抱住她的臉,狠狠地照嘴親了下去。

看著這一幕,陳佳影扭身走出房門。王大頂跟了上去說:“佳影,我剛才親劉金花純屬局勢需要,你不要介意。”

陳佳影說:“這你跟我解釋不著,現在該想的是怎樣把主導權再奪回來!目擊證人一死,無法證明石原被害是個獨立案件,而且日下步也不在乎這個,現在我們想從死局當中勝出,就得另找途徑。”說話間,他們到了總機房外,陳佳影推門進去,拿起電話打了出去說:“A級調查令到底下來了沒有?野間課長,你跑一趟,就直接說猶太銀行涉嫌洗錢,對,立刻!”

王大頂說:“那些家夥都跟日本人幹起來了,咱還鎮得住場嗎?”

陳佳影說:“不知道,但我知道要鎮不住,我們就等於作繭自縛了。”

三樓消防通道防火門前,幾名憲兵在清理堵塞通道的家具。四樓西北樓的樓梯間,便衣D正用電鋸順著樓梯間門的中縫切割著。

不一會兒,三樓消防通道的防火門被卸下,裏面的家具隨即稀裏嘩啦地滾落出來。隨即,上、下樓梯的憲兵們分別擁了出來。

“防火門被破了!”諾爾曼喊。

“砰砰砰”幾聲槍響,幾名憲兵向他們這邊開槍。

陳敏章大喊:“擋不住他們,跑啊!”

陸黛玲說:“西北樓梯快被打通了,怎麽辦?”

說話間,老猶太大聲喊:“上賭場去,那裏只有一個出口,好守!”

大家跟著老猶太跑上五樓賭場,瑞恩扛著便衣C放在賭場門口。肩挎長槍的喬治白和陳氏兄弟拖著兩張賭桌案板出來,擋住了樓梯口。

此時,憲兵們紛紛擁了上樓梯,悄悄往上爬去。五樓的案台後,喬治白等人一同舉著長槍往下射擊,槍彈封鎖了樓梯,憲兵們幾次想沖都被堵了回去。憲兵B掏出一顆手雷便要拉線,憲兵A慌忙將他按住說:“不,要盡量少傷亡,這是大佐的命令。”

空場中央,日下步、野間、竇警長及白秋成默默地等候著。野間的女秘書合香走進大門,陳佳影從前台迎了上去說:“情況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