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色骨灰(第4/13頁)

“也不能一棍子打死。”程子墨說,“有一些直播還是很有營養很正能量的,有才藝、有學識的人通過直播推廣自己的三觀和學問,獲取相應的報酬,這個還是很好的。不過確實也有很多直播很無聊,有的為了博取眼球,扭捏作態,甚至違法亂紀。直播這個領域,魚龍混雜,當然,魚多,龍少。”

“我們不是說直播不好,只是對無聊、病態的直播還有這麽大的市場感到費解。有那時間,多讀讀書不好嗎?”聶之軒搖了搖頭。

“我倒是覺得,她不提現的這個行為比較有意思。”淩漠說,“我分析,她已堅定了離婚的立場,為了這五百萬不會在離婚官司中扯上麻煩,所以一直不提現。畢竟,虛擬貨幣有它的隱蔽性,而且在法律上,不太好界定虛擬貨幣的分割歸屬。”

“你的意思是說,她丈夫可能會對她做出不法的事情?”蕭朗說。

“不能排除啊。”淩漠攤了攤手。

“淩漠分析的動機,也是我們擔心的地方。其實現場勘查也有一些異狀。”蕭望在大家討論直播的時候一直沒有言語,此時接著介紹道,“在去趙金花老家調查之前,警方先是找到了趙金花在南安市區的臨時住處,是自己租的一居室,我們視頻裏看到的就是臥室。可以看得出來,趙金花還是很講究衛生的,所以警方在對趙金花家進行現場勘查的時候,除了紙簍裏的東西,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痕跡物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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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簍裏有什麽?”蕭朗問。

“有衛生紙和安全套,檢出六個不同男性的DNA。”蕭望攤了攤手,說,“不過,這說明不了什麽,我們之前就說了,她的私生活很亂。”

“那不就是沒有異狀嗎?”蕭朗不解道。

“別急。因為警方確認了出入口,唯一出入口是大門。”蕭望說,“大門的門鎖是完好無撬壓痕跡的,但是大門內側的保險鏈斷了。”

“嫌疑人在進門的時候,趙金花必須在家裏,才可能鎖上保險鏈。”淩漠說,“嫌疑人對趙金花的活動軌跡很熟悉,所以趁她洗澡化妝的時間進入室內,潛入床底,想攻其不備。因為沒想到趙金花進了臥室就開了視頻,所以他要先關閉視頻才能犯罪?”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蕭望贊許地點點頭。

“那會不會是保險鏈本來就是斷的?不一定有人進來吧?”蕭朗說,“視頻那個,就一個閃動的影子,都是網友瞎猜的,證據坐不實啊。”

“保險鏈有新鮮截斷的痕跡。”蕭望說,“痕跡檢驗部門研究來研究去,對於截斷保險鏈的工具一直不能明確,最後的傾向性意見是,牙齒。”

“牙齒?”幾個人異口同聲。

“為什麽要調查趙金花的丈夫阮風呢,是因為經過調查,趙金花的住處鑰匙別人不可能有,而阮風有。”蕭望並沒有繼續牙齒的話題,接著說,“門鎖既然沒有損壞,很有可能嫌疑人就是有鑰匙。可惜,警方無法掌握事發當時阮風的動態。”

“她丈夫牙口很好?”聶之軒還是擺脫不了自己的疑問。

“這個靠不住,牙口再好,那畢竟是金屬鏈條,能咬斷金屬鏈條,沒道理的。”淩漠說。

“還有人用牙拉飛機呢!”蕭朗有不同意見。

“不過,究竟是不是牙齒導致的鏈條斷裂,牙齒究竟能不能截斷金屬,阮風的牙齒究竟好不好,這些都沒有依據予以支撐。”蕭望說,“不過,這顯然是有‘異狀’的,我們守夜者組織從成立起,就專門辦一些異常的案件,所以才會有很多異常的破案經過。事出必有因,既然有異狀,自然會引起我們組織的注意。上面一句話是組長說的。”

“老規矩,有異狀,就繞過去。”淩漠說。

“那周圍有監控嗎?”唐鐺鐺問。

“監控都很模糊,不可能確認身份。”蕭望說,“而且,這個案子沒有發現有犯罪事實的發生,是不能立案的。”

“嗯,有犯罪事實、需要追究刑事責任、有管轄權,這是立案條件,我記得的。”蕭朗說。

“從立案開始,就要講法治精神了。”蕭望贊許地點點頭,“所以也需要我們守夜者組織能獲取相關監控的權限來發現問題。”

“模糊不要緊啊,他們會看步態,從步態看心理。”蕭朗指了指淩漠和程子墨。

“我聽說你們之前的分析判斷了,很棒,所以,現在這個案子的視頻資料還需要你們去看。”蕭望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是允許守夜者組織調取現場周邊監控數據的命令。

“那還等什麽,趕緊的吧。”蕭朗一把抓過文件看了看,一手一個把唐鐺鐺和程子墨按在了電腦前的轉輪椅子上。

“又要看視頻,瞎了都。”程子墨揉著眼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