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滅門兇宅(第5/13頁)

“不管怎麽說,我們已經有了新的進展。”淩漠說,“總有一天,我們可以揭開‘幽靈騎士’以及他背後那些人的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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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要看的,是一起滅門案。”傅元曼踱到講台後方,操作電腦打開一個由北安市公安局制作的案件分析PPT(幻燈片)。

聽到是一起滅門案,守夜者成員們都不自覺地坐正了身子。

作為南安市的鄰市,北安市一有風吹草動,南安市也都是有所耳聞的。畢竟在這個時代,命案的發案率已經下降到了歷史較低的水平,加之自媒體的傳播效應,所以這種惡性的滅門案一發生,很快就廣為傳播了。

雖說案件發生在三年之前,守夜者成員們當時都還是各個學校裏普通的學生,但是成員們都耳聞過這一起駭人聽聞的殺死五人的滅門案件。而且,大家也都知道,在發案後不久,就有傳言說破案了。

案件傳播如此之廣,而且在案件偵查、起訴階段又出現了致命的問題,所以案件在久拖三年仍未能順利起訴之後,被交到了守夜者組織的手裏。

“這案子不都破案了嗎?”蕭朗說。

“我們所謂的破案,一般都是指公安部門把犯罪嫌疑人抓獲歸案,並且有證據證明犯罪嫌疑人的犯罪行為。”傅元曼說,“但是,破案之後,能不能順利起訴、審判、定罪,還是存在變數的。總是有那麽萬分之一的概率,會有案子因為事實不清、證據不足而不能起訴,或者判決無罪。當然,這些不能起訴、判決無罪的案件也並不代表犯罪嫌疑人真的無罪。無罪判決不代表事實無罪。”

“這個我懂,疑罪從無。”蕭朗說,“法治精神嘛。”

“這案子也是證據有問題嗎?”淩漠問。

傅元曼少見地皺起了眉頭,說:“其實這個案子吧,表面上看起來證據很充分,但實際上疑點還是很多的。所以,你們以前聽說的破案都是民間的傳言,公安機關一直沒有宣布破案。甚至在辦案過程中,公安機關申請了檢察機關提前介入,而介入的結果是,這個案子事實不清、證據不足,不具備起訴的條件。”

“那我們就來聽一聽吧。”聶之軒饒有興趣地說道。

按照北安市公安局制作的PPT順序,傅元曼把案件的前因後果詳細介紹了一遍。顯然,當地公安局專門來向他匯報過此案件,因為PPT裏只是在陳述客觀事實,並沒有帶任何傾向性的觀點。

案件發生在三年多前。

2014年春暖花開的時候,一家黑旅館發生了驚天血案。

案發現場是在北安市南郊城的一處“貧民窟”裏。北安市市立醫院因為原址處於市中心,導致每天市中心區域擁堵,所以政府和醫院商量著給醫院在南郊城中征了一塊土地,作為置換,政府協助建設了新的市立醫院。醫院建立以後,房價上漲,導致醫院對面的一大片平房區域無法達成賠償金協議,從而無法拆除。這片平房區的住戶就依附醫院,各自做起了小生意。有做小吃、早點生意的,有開小飯店的,有賣住院用的生活用品的,也有開設黑旅社的。

現場就在這片平房區的中央,老板叫作趙元,63歲。

雖說是黑旅社,也就是指沒有相應的經營許可而已,老板倒是不黑。趙元夫妻倆為人忠厚,樂於助人,在這一片“貧民窟”裏有很好的口碑。說是“貧民窟”,其實就是居住在城鄉接合部的農民經歷了幾十年的變遷,而人工建造出來的一大片平房區。這一片區域人口密集、房屋密集、通道狹窄,一直都是北安市安全隱患最大的地方。但是因為當地百姓索要的拆遷款是天價,也沒有開發商敢來問津。市立醫院作為一個“土豪”單位,征下一部分土地後,元氣大傷,再想繼續征地,發現早已無力。

為了最大程度震懾犯罪,公安部門也在這塊區域安裝了不少攝像探頭,可是數年下來,這些攝像探頭被當地百姓摧殘得只剩下幾個能用。好在都是街坊鄰居,這裏的惡性犯罪倒是沒有,最多也就是一些小偷小摸。

平房區的中央,以前是趙元夫婦的宅基地,他們在這裏蓋了八間平房,雖然不是這一片區域裏房產最多的,但開一個小旅社也是綽綽有余了。這裏主要是做醫院的生意,市立醫院的規定是晚上不允許家屬陪床。這個區域的交通極不發達,來這裏住院的各區、縣的病人家屬,為了方便起見,就在醫院對面的平房區找個小旅社住下。所以旅社住的家屬往往都會住上十來天,完成伺候病人的任務。

平房區中生意最好的黑旅社應該是區域邊緣、正對醫院的幾家,畢竟距離上是最近的。位處區域中央的趙元旅社,生意不溫不火。但街坊鄰居都說,畢竟醫院附近沒有什麽回頭客,如果做生意靠的是回頭客,趙元家應該是最好的。因為趙元對自己的租客非常好,除了每天定時幫助打掃房間衛生、贈送果盤以外,還經常幫租客做飯、洗衣服,這種超高品質的服務,讓租客們紛紛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