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差兩分十點,他將農場的活計放下,踱去谷倉。俘虜就關在這裏。他停在門外,側耳傾聽。除了低低的呻吟,再沒別的動靜。很好,藥正在起效。

他拉開巨大的倉門,一寸一寸,動作緩慢,試著不讓女孩察覺自己。立在門口,朝內望去。女孩被蒙著眼睛,一絲不掛,似乎並沒有聽到自己。用一根幻想的手指,他掠過女孩的面頰,順著修長的脖子向下,抵達圓潤的胸。拇指和食指動了起來,就像親手將女孩的胸部捏在兩指之間。喉頭升起一聲嗚咽,胯下激動地硬起來。女孩歪歪耳朵。

“有人麽?”女孩低語道。

他保持沉默,迫切想要看到女孩的反應。

“求求你,救救我……”

他上前幾步。幹脆的稻草在腳下嘎吱作響。淚水從女孩的眼罩下流出,在臉上閃爍。他依然默不作聲。這讓女孩飽受折磨,突破了恐懼的極限。

“求求你……救救我……”女孩嗚咽道,肩膀隨著哭泣起起落落。顫抖讓女孩的胸微微晃動,讓他愈加興奮。

他低下身子,跪在地上,緩慢伸出手,停在距女孩胸部幾寸之遙。手指感到女孩身體散發出的熱氣,刺破十二月夜晚的寒涼。他哄自己說,女孩就像自己一樣興奮。然而,他知道,恐懼的效果,因人而異。有些人會變得渾身冰冷,而有些則會身體發燙。女孩向後蹭,可手依然被綁在頭頂上方,無法大幅度移動。他想大笑,又生生壓下。他喜歡觀看。哪個男人不是呢?

他不認為自己是跟蹤狂,也恨這個字眼,更喜歡將自己稱為“旁觀者”。畢竟,看人,是他樂趣所在。他的手慢慢滑下,拉開牛仔褲的拉鏈,動作輕柔,讓女孩無法察覺。驚喜總讓他呼吸急促。女孩的頭再次側了過來。

“誰?”女孩將腿收起,縮成一團,遮擋自己的裸體。

他還是一言不發,靜靜觀察獵物。女孩身體的反應、嗓音中滲透出的恐懼,都讓他陶醉不已。

很快,谷倉裏充斥著女孩的哭泣,哀號低回反復,“你是誰?”

又過了十分鐘,他更靠近一步,這樣就可以觸摸女孩乳白色的肉體。手指碰到女孩的膝蓋。一開始,她並沒有反應。可能是她沒有覺察。手指一根接一根張開,在她溫暖而濕潤的肉體上鋪排伸展。女孩發出尖叫,他有恃無恐。外面沒人能聽見。

手滑過她的大腿。女孩蹬腿,踢中他腦袋一側。他毫不退縮,抓住女孩的腳踝,拉直,擺在面前的稻草上。接著坐在女孩的腿上,仔細打量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女孩扭動,試圖反抗。然而,她的手被綁住,掙紮徒勞無功。他推動注射器開關。藥需要花幾分鐘才能起效,然而,最終,女孩的身體松弛下來,頭耷拉在肩膀上,發出呻吟。

我以前是多蠢啊,讓她們活著才更好玩。他一面想著,一面褪去牛仔褲,脫下短褲。

* * *

艾倫回到家中。好吧,似乎不應該這麽說——晚上,艾倫回到哥哥的家。

“嗨,小妹。為什麽皺眉?”

“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吃完飯後,我們談談好嗎。不要讓小孩子們聽到。”

吉姆看上去頗為關切。

“跟工作有關。”

“哦,我知道了。想幫我切菜麽?”

艾倫的嘴歪到一邊。“我還有得選麽。今天我們吃什麽?”

“農舍派1。你幫我把紫甘藍切碎,再把蘋果切丁,好嗎?”

“當然。”艾倫迷茫地備菜,看哥哥在旁邊歡快地吹口哨,翻炒肉餡、洋蔥,還有去皮的土豆。這不是第一次,讓艾倫對哥哥心生仰慕,他是如此適應家庭生活,全心全意熱愛晚上為全家操持做飯。顯而易見,蘇西也樂見哥哥的付出。很多時候,光是孩子們就已經讓她焦頭爛額。艾倫就無法想象自己應當如何扮演這樣的角色。母親,或者說家庭生活,絕對、絕對不在她的字典裏。

“嗨,夢想家,你在想啥?”

“真的沒什麽。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是多麽為你感到驕傲?”

吉姆轉過頭,面對艾倫,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艾麗,你真是太好了。”哥哥用胳膊摟過艾倫的肩膀,在頭頂上親了她一下。“我也很為你驕傲。你離開警隊,自己創業,需要很多勇氣。很多的勇氣。我很高興,看到你——當然還有布萊恩已經取得了成功。”

艾倫從他懷中掙脫出來。“我是指所有這一切。你是個好父親,也是蘇西的完美先生。我知道,如果沒有你,她注定會迷失。我就是想說,你的所作所為是多麽了不起。並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像你一樣為家庭付出這麽多,親愛的。”

“怎麽突然想到了這個?你不考慮成家麽?”

“哈,要是那樣的話,首先,我得找個合適的人。或許我壓根找不到。我真的很想給你講講心裏話。當然,從我住你家開始,我慢慢變得多愁善感了起來。”艾倫開玩笑似的給哥哥肚子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