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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指著屏幕上的地圖,指出從他們公寓大樓到花店的路線。“走過去很快,幾分鐘就能到。”

她瞥了一眼墻上的鐘:“正好還有時間吃個早飯沖個澡。到那邊的時候也應該開門了。”

“你確定要去?”

“那是當然——只要有一絲機會查出是誰送的花,我就要去。我已經厭煩躲避這種人了。”

“那報警的事呢?”

“先看看花店那邊怎麽說吧。”

 

***

 

“有什麽需要幫忙嗎?”

櫃台後的女人放下了手頭正在準備的一束花,摘下了眼鏡。

艾瑪祈禱她善於聆聽,能幫上忙。“我昨晚收到了一束花,是貴店寄送的,不知你能不能告訴我是誰送的?”

那女人沖她們眨了幾下眼:“我們一般不透露姓名。如果送花人沒有要求在卡上寫明,我們就認為他們想要保持匿名。”

開頭並不順利。艾瑪又嘗試起另一種戰略:“卡片上的信息是威脅性的。”

那女人一臉迷惑:“威脅性的?我們不會允許寄送出具有威脅性的——”

“在您看來也許不具有威脅性,但是對我來說有特殊意義。”

“好吧,”那女人說道,拖長了“好”字。她戴上眼鏡,打開了櫃台上一本大冊子,開始快速翻閱起來。“請問您叫什麽名字?”

“艾瑪。艾瑪·霍頓。”

女人用手指劃過頁面:“艾瑪·霍頓。是住在日落景觀公寓的。留言‘我依然是你的頭號粉絲’?”

“我以前被一個號稱是我頭號粉絲的人跟蹤過。”艾瑪解釋道。

女人露出憂慮的表情:“我知道了。你覺得這是他寄來的?”

“不,他已經死了。”

“好吧,那怎麽——”

“是知道這事的某個人,想要以此來恐嚇我。我覺得他們昨晚在我們去米納克劇場的時候跟蹤了我們,然後安排在我們回去後送來了花。所以我們要知道是誰送的。”

艾瑪並不完全確信送花的和在劇院洗手間裏遇見的是同一個人,但完全有這種可能。她覺得把這兩者聯系起來,可以讓對方更有可能供出名字。

女人噘了噘嘴:“你不需要和警方說一下這事嗎?”

“我們已經報警了,”丹說,“昨晚就報了,他們表示不感興趣。”

艾瑪很吃驚丹居然能這麽快、這麽輕松地編造謊言。他們還沒有報警,覺得還是等回倫敦後和蓋斯尼爾聯系一下為好。本地警方不會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肯定只能給出一些普通的建議來盡量減少惡性事件發生的可能性。但是事實上並沒有什麽具體的事情發生。如果警方不能真正理解他們在擔心些什麽,那麽他們反應冷淡也是正常的。

女人似乎被說服了。她看看丹,又看看艾瑪,接著又低頭看著本子,拍拍頁面說:“好吧,我告訴你們。正如我說的,我們通常不會透露姓名,但我想鑒於現在這個情況,我就破例一次吧。”

“謝謝,”艾瑪說道,感到一陣輕松,滿是感激,“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女人從本子上擡起目光:“斯蒂芬·邁爾斯。”

艾瑪突然覺得一陣惡心襲來:“那人說他叫斯蒂芬·邁爾斯?”

“是的,”女人一五一十地說道,“就寫在這兒呢。”

“沒事的。”丹將胳膊放在艾瑪背上以示安慰。

“你沒事吧?”女人問道,“這個名字對你來說有什麽意義嗎?”

艾瑪點點頭,忍著惡心說:“來訂花的人,是打電話訂的,還是親自來的?”

“我不太清楚。不是我接待的。但是等等,這裏顯示的是現金支付,那就不可能是電話預定了。你等一下,”她轉身向後邊開著的一扇門說道,“愛麗絲,你能來一下嗎?”

一個二十歲不到的漂亮姑娘出來了,戴著綠色手套和漂亮的碎花圍裙。她沖丹和艾瑪笑了笑。

“愛麗絲,這位先生是你接待的嗎?”女人指了指本子。

姑娘點點頭:“他是昨天一早來的。”

“你能描述一下他的樣子嗎?”艾瑪問道。

“他和你差不多高,”愛麗絲朝丹點點頭,“但是很瘦。他的臉也很瘦,都癟下去了。他的鼻子,嗯,很突出,很尖。對不起,”她加了一句,突然看起來有些尷尬,“他是你的朋友嗎?”

“不是。”艾瑪心跳加速起來。這個姑娘描述的正是斯蒂芬·邁爾斯——或者至少是艾瑪印象中的他。“他的頭發是什麽顏色?”

“深色,深棕色吧,我覺得,不是黑色。”

那也對上了。但不可能啊。他已經死了,深埋在彼得·邁爾斯帶他們去的那片墓地的六英尺之下。

現在去尋思他沒死,簡直荒唐。

“眼睛的顏色呢?”

“對不起,我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