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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看飄飄沒有說話,繼續追問道:“怎麽不說話了?”

“也,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結婚當然沒有改變主意。信教的事,我還需要多點時間。”

“飄飄,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好隱瞞的。有什麽問題大家都拿出來說好嗎?是因為李忍吧?他聽到我宣布你要受洗的時候一直看著你,你的臉都紅了。”

飄飄呆了一下,為什麽陳也這個時候還要提起忍呢?這有什麽好處呢?

“是不是這樣?怎麽不說話?”陳也不高興地追問道。

“你要我說什麽?你說我臉紅就臉紅好了。”

“我說的是事實!你喜歡李忍的事兒,計算機系誰不知道?我坐在那兒就像個大傻。”

“那下次就別參加聚餐了,我本來就不想去。”

“你是承認就因為李忍看了你一眼,你就反悔不去受洗了?”陳也的醋勁兒一下子上來了,有些蠻橫地沖飄飄吼了一句。

“承認什麽?你編點兒什麽小故事出來,我都得承認?你要是存心想吵架,我沒空陪你,我回去了。”

飄飄站起來就要走。

陳也急了,從椅子上跳起來,堵在門口。兩人僵持不下,房間裏突然顯得一片寂靜。電視機的聲音格外響亮起來。最後,飄飄和陳也的注意力終於都被電視機吸引了。

電視上正出現一個兇殺案現場。臉色蒼白的中年女人被警車帶著,開到位於巴爾的摩附近的陶森老兵醫院。應該是去驗屍的,新聞報道員正在解釋發生的事件。

陶森大學數學系教授。德國人。四十五歲。居住在沃克大道附近。

兩個人都忘記了當前的爭吵。陳也睜大了眼睛似乎在思索什麽,飄飄則是臉色蒼白。

新聞播完以後,陳也皺著眉毛對飄飄說:“我認識這個女人。”

飄飄愣了一會兒,然後問:“什麽意思?”

陳也坐下來,有些激動地說:“我知道李忍約會過一個比他大很多歲的女人。他有一次聚會喝多了跟我說過她的名字,好像就是這個,叫烏瑪,跟那演《殺死比爾》的女演員一個名字,我應該沒記錯。忍從來沒說過是誰,但我覺得好像是他過去的房東。那時候我和忍都剛搬來凡的房子裏,我知道他是從陶森一帶搬過來的。那時候我還奇怪,因為霍大的中國人住在陶森的不太多,特別是他不是醫學院的。忍這家夥平時不是個愛傾訴的人,不過跟我混熟了以後有時候還跟我說說他跟那個女人的事情。好像對那個女人用情挺深的。你想,這些事情集中在一起,不就是這個被害的女人嗎?”

飄飄皺著眉毛說:“即使是陶森的,你又沒見過,名字也未必對得上。這麽大的事兒,你還是別胡亂猜測了。”

陳也揮揮手:“你聽我說啊。我是沒見過。忍從沒把她帶來過。但我聽到過忍和她講電話,說的是英語,所以肯定不是中國人。另外,以前聊到那個女人的時候,忍說那個女人數學功底很紮實,對自己的研究挺有幫助。我問他是做什麽工作的,他又不肯說。那時候我還嘲笑他說你們計算機系數學功底紮實的中國女生多了去了,就是都醜了點,除了飄飄。但忍說不是這個問題,那女人長得也不算漂亮,他只是喜歡成熟聰明的女人。”

“就憑這幾點,你覺得忍過去的女朋友就是這個被害的女教授麽?”

“當然,這也不能亂說的,不過我總有一種感覺,忍約會的女人肯定也是做學術的,而且年紀大這一點也符合。又住在陶森,那不是霍大數學系的,就應該是陶森大學的。馬裏蘭大學的教授沒事兒應該不會住到那麽遠的陶森去吧。”

“還是別多想了,現在忍都跟毛米結婚了。而且你又不確定。”

“是啊,不過我明天找機會問問他。”陳也有些憂心地說。

飄飄想說點什麽,但是沒有開口。

陳也站著又看了一會兒電視,突然笑呵呵地過來摟著飄飄說:“受洗的事兒,我們先不爭了,行嗎?這周末你不想去受洗就算了,咱們慢慢來。”

飄飄“嗯”了一聲,把頭靠在陳也的肩膀上。陳也的肩膀很厚實,跟他的人一樣。飄飄忍不住想起忍瘦削的肩膀和難得一笑的樣子,在心裏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