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安全回到酒店後,我覺得是時候給吉姆·麥科迪探員打個電話了。這次搜尋對我來說太過危險,我需要找個沒有創傷後遺症的人去跟蹤那輛從俱樂部出來的廂式貨車。

雖然如此,但我為自己感到自豪。要是在一年前,甚至在一個月前,只是想到這種恐怖的事情,我都會緊急尋呼西蒙斯醫生。現在每次離開公寓,我都會覺得自己多了一分堅強和果敢。這種感覺很棒。我知道自己已經發現一些線索,諾亞·菲爾賓出現在傑克·德伯以前常去的地方不會只是巧合。換作詹妮弗,她會這麽問:“可能性有多大?”

此時是淩晨四點,東部標準時間是早晨七點,打電話不算太早。我撥通了吉姆的電話。和往常一樣,他立即接起電話。

“是薩拉嗎?你在哪裏?西蒙斯醫生說你又取消了約診。”

“你可以這麽說。聽著,吉姆,我需要你的幫助。我想我找到了一種奇怪的關聯,也許不代表什麽,但是……”

“關聯?薩拉,你在做什麽?現在你應該讓西蒙斯醫生來為你定期治療,進而讓自己做好準備面對假釋聽證會上的傑克。那才是你能提供的最大幫助,可以讓他一直待在監獄裏。”

“從理論上講,你說得對。但我覺得我發現了一些事情。”

我深吸一口氣。

“吉姆,我在俄勒岡。”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我又急忙說道,“聽證會的事,我們以後再說,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諾亞·菲爾賓。關於這個人,你知道多少?”

“薩拉,我——”

“我知道,吉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拜托告訴我諾亞·菲爾賓的事吧。”

他嘆了口氣。

“那個牧師嗎?”他頓了一下,也許在考慮是否應該滿足我的要求,最後他投降了,“傑克·德伯與西爾維婭結婚時,我做過一些初步調查。這個信徒沒有任何案底,背景很幹凈。他從二十出頭就一直經營著那個教會,營運情況還湊合。我也請稅務員去查了他的賬務,但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活動。”

“真的嗎?呃,是這樣的,吉姆,我去了一間俱樂部……”

“你跑去幹什麽?”吉姆難以置信地急忙問道。

“先聽我說,我會再找時間向你解釋,我去的這間俱樂部正是傑克以前經常去的地方,我……我因為各種原因,想出去透透氣……”

“呃,這我只能想象了。”

“然後我看到一輛廂式貨車,有人好像……在進行什麽勾當,其中一個就是諾亞·菲爾賓。”

“薩拉,去變態趣味俱樂部又不犯法。我想,如果真有歷史證據可追溯,那也只會表明,小型宗教組織的領袖有這種癖好不是史無前例。如果換成特雷西,她可能會說那僅是一種宗教流派而已。”吉姆自顧自地笑著說。

“特雷西?她和你說了這件事嗎?”

“她昨天給我打了電話,她認為你做得有點過頭了,竟然以為自己能找到詹妮弗的屍體。”

“求你不要和她談我的事。她一直都很討厭我,我可不希望你被她說服,相信我是個瘋子。我沒瘋。好吧,我或許有那麽一點點瘋狂,可在這件事上,我腦子很清醒。我在用最有條理的方式來進行這件事。”

“薩拉,那是當然的,這是你的方式,可你畢竟不是偵探。聽我說,我知道你覺得我們讓你失望了,但我們已經審查了每個人,甚至連與傑克·德伯有一丁點關系的人都查過了,而且——”

“那你找過皮克勒與雷文嗎?”

“誰?”

“我不知道他們的真實姓名,可他們經常去那間俱樂部。你有去過那裏嗎?”

“什麽俱樂部?”

“看吧,我就說你沒去過。那間俱樂部叫‘拱頂’,我想我找到一個全新的角度來看待傑克·德伯了,這點值得認真探索下去。你能否再查查諾亞·菲爾賓?”

電話另一端沉默了一會兒,最後他終於說道:“我盡量吧。”語氣十分誠懇。

既然已經獲得了一些進展,我想再深入查下去。

“另外,西爾維婭失蹤了。”

“特雷西提到過,但塞滿的信箱並不足以證明她失蹤了。聽起來她倒像是去度假了,就像你一樣。”

“如果是那樣,或許我最好在俄勒岡逗留一段時間,等她回來。”我回應道。

“聽著,薩拉,坦白說,這次的搜尋行動以及你對上一封信的反應,都讓我頗為擔心。我不希望你在身體或心理上再受到更多的傷害。特雷西說你去了俄勒岡,但我們兩個都沒預料到你會做得這麽過頭,你現在做的事情非常危險,拜托你趕快回來吧,安全地待在家裏。”

這聽起來是個明智的建議,但那便意味著徹底放棄,放棄詹妮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