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前世回溯(第4/5頁)

這還是善初第一次折戟。

善初好勝心熊熊燃燒,非要勾搭上格雷伯爵不可。

最終,他成功了,格雷伯爵對善初越來越在意。

只是,善初養魚是多線程的,格雷伯爵還是發現了其他魚的存在。

少年人總是充滿意氣的,他無法掩飾眼裏的瘋狂與執迷。裝作大人樣子的紳士風度不存,少年人的臉孔終於變得鮮活,連眼角都是激動的紅:“我們到底算什麽?”

善初一臉無辜:“啊?你好像誤會了。我和你聊天只是為了練口語。”

善初發誓,他當時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頭野獸。

但也就是一瞬間。

格雷伯爵又恢復了鎮靜,少年人才有的那股熱瞬息被冰封。

他看著善初,彎起了眼睛:“那麽巧,我也想練習口語,漢語的四個聲調我一直掌握不到位。”

他們用學英語和學漢語作為理由,開始了一場戀愛的探戈。

你來我往,你推我擋,有時候纏綿,有時候分別。

這場探戈,一跳就跳了五年。

五年後,他和格雷伯爵正式建立了戀愛關系。

這對於善初而言是一種突破。

善初終於邁出了那一步。

活了兩輩子,善初終於嘗試了第一次戀愛。

感覺非常美妙。

感覺非常糟糕。

在他們最甜蜜的時候,善初快樂得像個天使。

而在糟糕的時候,善初就會變成魔鬼,舉著鐮刀去折磨格雷伯爵,故意找茬,跟格雷伯爵吵架,有時候又會冷暴力,飛回中國完全切斷和格雷伯爵的聯系,故意使他心焦。

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出於什麽原因這麽做。

每當他聽到格雷伯爵說愛自己的時候,他的心都跳得很快,但同時又很害怕、很焦慮。

於是,他便開始無理取鬧,變成一個撒潑打滾的孩子。

格雷伯爵從來是很紳士的,用一種極為包容的態度接納善初,無論善初怎麽鬧騰、怎麽傷害他,他都是那麽溫柔,從不生氣。

善初作為海王,養一池的魚不在話下。而他即使和格雷伯爵在一起了,還依舊養魚。但他的心態已經變了,要說善初上輩子養魚是為了彌補心靈空虛,那麽現在養魚,僅僅是為了——讓格雷伯爵妒忌。

平常連高聲說話都不曾的格雷伯爵,在妒忌的時候會因為占有欲而變得充滿攻擊性,就像領地被侵犯的野獸一樣。

看著這樣的格雷伯爵,善初會感到安心、滿足又興奮。

善初有時候會很悔恨,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傷害格雷伯爵。

善初漸漸察覺到一件事:重生並沒有讓他更快樂。他也沒有因為他報復了施害者而痊愈。

他再次找到了遊念。

遊念的成就比上輩子還矚目。而善初這輩子也很成功,不但是生意奇才,還因為和格雷伯爵的關系打入了貴族圈。所以,善初要見遊念也簡單了不少,起碼不用花五億。

善初對遊念求助說:“你對心理學也很有研究吧?你覺得我的病有救嗎?”

這時候,善初已經明白,自己對格雷伯爵不僅僅是養魚之情,他想要和格雷伯爵好好過下去。不僅如此,善初終於明白了自己要正面自己的心理問題,而不是通過傷害自己、或者傷害別人來飲鴆止渴。

遊念便以善初朋友的身份介入善初的生活圈,以觀察善初和格雷伯爵相處的狀況。

在觀察一番之後,遊念得出了一個結論:“你的問題沒有你想象中嚴重。”

善初皺眉:“是嗎?但為什麽我覺得自己過分依戀威爾呢?”

是的,那個時候,善初和格雷伯爵關系親密,不再敬稱他為“伯爵”,而是親密地稱“威爾”。

遊念看他一眼,說:“你沒察覺格雷伯爵的異常嗎?”

“異常?”善初不解,“什麽異常?”

格雷伯爵沉穩、溫柔、可靠,比山還安定,能有什麽異常?

遊念默默一嘆,半晌說:“你因為依戀他而焦慮,他安撫你的時候,你覺得他不厭其煩?不,他不是‘不厭其煩’,他是‘樂在其中’。”

對於有依戀焦慮的人,一味的縱容遷就是不行的。

格雷伯爵沒理由不懂得這個道理。

如果格雷伯爵想幫助善初從依戀焦慮中走出來,他就應該和善初一起建立健康的感情關系。但格雷伯爵並沒有,他一再縱容善初的依戀,甚至沉迷於善初為自己反復焦慮的狀態。

在善初看來,每次他都突如其來的發脾氣,比如哪天他心情不佳,格雷伯爵沒有及時回信息,他便暴怒把格雷伯爵拉黑,要格雷伯爵來哄他;或是,格雷伯爵偶爾一次沒讀懂善初的情緒,引得善初大發雷霆,格雷伯爵便要哄他……

但從另一個側面,滴水不漏的格雷伯爵怎麽會犯這種“直男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