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法律搞好關系(第2/4頁)

幸運的是,我在牢裏認識了托米。上帝作證,我認識他簡直就像命中注定的一樣。我知道關於搶劫和偷竊的所有技能,而托米知道關於古董的所有知識。他知道英國的一大半博物館和豪華古堡的安保系統都脆弱得不堪一擊,我們在歐洲的那些鄰居就更別提了。

於是,我組建了一支夢之隊。我們兩個一起幹活,托米負責非法交易。移動辦公很便捷。我們花了一個夏天進行調研。我們先偵查每個地方一次。三個星期後,我們再回去偵查一次。我們會等到我們上次被拍到的監控錄像被刪除。我們弄清楚了安保的薄弱環節,制定出相應計劃。然後,我們一直等到冬天才行動,大部分這類地方都因為氣候原因在冬天關閉了,只留下必備人員。

我們挑選了一個寒冷、潮濕、蕭瑟的夜晚,要是有一點風就更完美了。我們制造出的任何噪音都會被狂暴的天氣吞沒。然後,我們進去了,七磅重的大錘直接敲在脆弱的門或窗戶上,敲在放著我們確定要偷的寶物的陳列櫃上。順便說一句,砸東西有一個小秘訣。他們也許在陳列櫃上安裝了強化玻璃,但撐住玻璃的框架很可能還是木頭的。用三磅的石匠錘砸在櫃子的一角,整個櫃子就會四分五裂,你想拿什麽拿什麽。

大多數情況下,我們會逃出去。當地警察出現時,我們已經跑出幾英裏了。沒人受傷害,除了某些人的腰包。

那是我生活中最棒的幾年,那種感覺比做愛還棒。在那段時間裏,我進入房子,做了想做的事情,然後離開。那種快感比從毒品中獲得的快感還要純粹。這個對比並非源於個人經驗,因為我從未吸過毒,也永遠不想吸。我恨毒品販子甚於恨警察。多年來,我從他們在我的地盤上的收入中抽取合理的份額。現在,他們知道不能在我的街道上兜售他們的狗屎了。不過,我和其中一些家夥有合作,他們不工作的時候,喜歡來點“查理”或“嗖嗖”。但他們發誓,他們從不會在工作時嗨起來。

我們先做了一些熱身運動。法國的一家博物館,花了兩百萬英鎊買了技術頂尖的安保系統。他們舉行了盛大的安保系統啟動儀式。他們在儀式上吹噓博物館的防盜系統有多麽厲害,簡直有點恬不知恥。當天晚上,我們采取了行動。我們胡亂拼裝出從大樓通往街道的滑輪組,然後把自己綁在上面,就像空軍特種部隊一樣直接穿過天窗。他們說我們拿走了價值一百萬英鎊的寶物。但我們並沒真的拿到一百萬,刨去開銷,我覺得那晚我凈賺了一萬五千。法國空軍特種部隊的座右銘說得好,“狹路相逢勇者勝”,不是嗎?

我們只拿走確定有市場的東西。好吧,在大部分情況下是這樣。有一次,我與倫勃朗的一幅作品一見鐘情。我只愛那一幅畫。那是一幅自畫像。你只需盯著它看,你就能了解畫裏的那個怪老頭,仿佛他是你的朋友。畫掛在這個公爵家的墻上,就在我們想要的那些銀盒旁邊。那個夜晚,我一時沖動,帶走了那幅倫勃朗。

托米是個該死的弱智。他說我們永遠都不該偷那種東西,因為我們永遠也找不到買家。我告訴他,我不在乎,它是非賣品。我說我要把它帶回家時,他以為我完全瘋了。

我把它掛在臥室的墻上六個月。但這樣做是不對的。威森豪的廉租房配不上倫勃朗。因此,在一個夜晚,我把它包在防水帆布裏,丟到公爵家旁邊的野地裏。我用公共電話聯系當地的廣播電台,告訴他們可以在哪裏找到那幅畫。我非常不願意把它交出來,我如果有幢漂亮的房子,肯定不會丟掉它。

然而,你不會把這種故事告訴人力資源經理,不是嗎?

“那麽,你為什麽想要轉行呢,芬尼斯頓先生?”

好吧,這就要講到金姆了,不是嗎?

我在學校時就認識金米了。多年後,她還是一個美人,時光並沒有奪走她的美。我一直很喜歡她,但從沒說服自己約她出去。我第一次從牢裏出來後,她已經與丹尼·麥克蓋恩交往。我灌下一瓶酒、鼓足勇氣采取行動時,好嘛,得知他們結婚了。

大約一年前,我又偶遇了她。她去參加在羅斯韋爾舉辦的一個女生之夜,就是一群愚蠢的女人把自己搞得就像青春期少女。只要看著她,我就覺得回到了青蔥歲月。我送了一瓶香檳到她們的桌上,金米自然走過來向我道謝。她一直都這麽得體。

顯然,她和丹尼的家庭生活不算幸福完美。他經常連著好幾天加班,金米得獨自照顧兩個女兒,這可並不是一件輕松事。提醒你,她自己的事業很成功。她有一個非常好的工作,在一家旅行社擔當重任,深受領導賞識。我們再次邂逅,我感覺自己中了大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