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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年前偶然撞到一個女人,你當時正好在流鼻血?而且,她的袖子上到現在還保留著你的DNA?”斯科特幾乎要笑出聲了,仿佛這是她聽過最不靠譜的申辯理由。

“我只是告訴你事實。”

“你認為她過了一年都沒洗工作服嗎?而且也沒發現夾克上有你的血液?”

“我只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我終於想起來了,再清楚不過了。”

卡羅爾探究真相的本能突然爆發。“這起事故是否被記錄在精神病院的事故記錄冊裏?”

“應該是的,”托尼說,“因為我需要從護理小組那裏領個冰袋。”

“我們需要核對一下日期,然後與娜迪亞·韋爾科娃的工作日志進行比對,”卡羅爾一邊說,一邊用手機做了記錄,“我會和寶拉一起追查這件事。”他喜歡看著卡羅爾做她以前最擅長的事情。

“目前還沒有技術能確定DNA樣本的產生時間,真是太遺憾了。不然,這件事能立刻解決。”斯科特補充道。

“血跡如果是沾在一件需要幹洗而不能機洗的衣服上,那就更遺憾了。如果衣服經過十幾次熱水洗滌,會失去很多痕跡,一周內就什麽都沒有了。”卡羅爾指出。她在DNA方面知識豐富。

“我下一次會以女式襯衫為目標的。那麽,我們如果能證明流鼻血的意外事件確實存在,你覺得我們能推翻DNA這條證據嗎?”

“可以肯定的是,這是反駁論據,”斯科特說,“那麽,就這些嗎?這就是菲丁的所有證據嗎?”

托尼遺憾地搖搖頭。“還有拇指印呢。”

卡羅爾暫時閉上眼睛,仿佛感覺很痛苦。“什麽拇指印,托尼?你不是說你在她的公寓裏戴手套了嗎?”

“不,不是在娜迪亞的東西上。我的拇指印在貝芙的手機上。”他再次試圖擠出可憐小狗般的微笑。這一次,兩個女人同時向他皺起眉頭。“她們早先詢問我這件事時,我完全被弄糊塗了。毫無頭緒。我不記得自己見過貝芙本人,更別提接觸她的手機了。”

“指紋很清晰嗎?”斯科特問道。

托尼搖搖頭。“指紋的一邊有些模糊了,因為手機的形狀,指紋還有些扭曲變形。然而,菲丁向我展示指紋時,我能看出它與我的指紋有點相似。”

“你還記得有幾個對照點被圈出來了嗎?”

“我覺得有六個。”

斯科特露出微笑。“我不會擔心這樣的指紋鑒定結果。我能找出六七個專家對此提出質疑。現今,你除非能在平坦的表面找到一個像水晶般清晰的指紋,否則嫌疑人能把任何檢方專家的證言踩在腳下。指紋對比太主觀,有些人都認為這不是科學。現在你需要在法庭上只需說:‘雪莉·麥基。’然後控方的氣勢就弱下去了。”

“我不明白,”托尼說,“誰是雪莉·麥基?”

“她是蘇格蘭警察廳的一名警官。她的指紋被誤認為出現在犯罪現場,而她發誓從未去過那裏。蘇格蘭鑒定專家仍固執己見,她被控偽證罪,”卡羅爾解釋道,“接著,所有證據土崩瓦解了。所有指紋都是獨一無二的,但事實證明,鑒定過程往往漏洞百出,全是人為誤差。”

“因此,我們完全可以對指紋證據置之不理,”斯科特說,“讓它成為歷史吧。”

“那很好,”托尼說,“因為事實是,周一下午我在紅十字醫院。那正是貝芙失蹤的時候。”

卡羅爾呻吟道:“我一點也不吃驚呢。你是正準備告訴我們這個呢,還是想讓我們玩一個用二十個問題猜出你心中所想的小遊戲?”她搖搖頭,“死性不改。”

“卡羅爾,你可能應該對此感到驚奇。不過,此時此地不是進行這種談話的最佳時間和地點。”

“根本沒有適合這種談話的時間和地點。你是說周一?”

再次被卡羅爾打斷。托尼深吸一口氣,振作起精神。“周一下午晚些時候,我正在紅十字醫院開會。我不喜歡主治醫生威爾·牛頓。這男人是個弱智。我覺得他是靠收集可可脆米的盒蓋獲得文憑的。會議結束時,我快氣瘋了。我跺著腳大步走出會議室。我希望在自己說出什麽讓所有事情都變得更糟的話之前,快點離開那裏。”

“你去過任何靠近藥房的地方嗎?”斯科特和之前一樣,直奔主題。

“我想沒有。我很不高興,想要發泄一下,因此步行回家。我沒有注意周圍的環境。我覺得我沒有路過什麽藥房,但我不知道有沒有碰巧從貝芙身邊走過。”

斯科特坐回到椅子上,凝視著他:“你還有什麽要告訴我們嗎?”

“好吧,還有一些事情,但都是細枝末節,”他攤開雙手,“我把自己做過的事情都說了,這都是可能發生在任何人身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