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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靠近時,加雷思擡起頭,表情吃驚不已。她在他的隔間的一角出現時,他的手指還在鍵盤上遊走。她好像看見電腦屏幕立即刷新了一下。看起來特易聯與瑪麗工作過的其他地方別無二致,員工們喜歡在工作時間利用公司資源做自己的事,他們覺得這樣是占了便宜。這是人的本性,放之四海而皆準。這是一種趨勢,瑪麗並不為此困擾,只要生產效率可以接受,而且沒人玩忽職守就行。

“嗨,我是瑪麗·馬瑟,新來的市場總監。”她伸出一只手。

加雷思毫不熱情地和她握手。他的手又幹又冷,有堅定的力度,但不夠積極。“我知道這個職位非你莫屬,我是加雷思·泰勒,一個手機行業的IT民工。”

“我更願意認為你是一線員工。”

加雷思挑起眉毛。“但這不能改變事實。”

“你來得很早。”

他搖搖頭,嘆了口氣。“看吧,我知道羅布把大致情況都告訴你了。如今,來這裏上班已成為我生活的唯一組成部分。我不需要同情。我不喜歡他滑稽地認為我是在表達‘可憐可憐我吧,我妻子離我而去了’。我只是想一個人待著,好好幹活,行嗎?”他的聲音因為沮喪而有些緊繃。她只能想象,在這場災難之後,他有點不知道怎麽對付其他人的善意幹擾。

瑪麗往前湊了湊,盯著他的屏幕看了一會兒。“消息收到並理解。那麽,你正在做哪方面的工作呢?”

她希望他至少笑一笑。但事與願違,他皺起了眉頭。“你除非先搞清楚狀況,否則了解這些毫無意義。我正在執行一項策略,將老年網民轉化為我們的長期合同客戶。而且我認為我們用錯了溝通方式。因此,也許你可以先回去,等跟上進度時,再來跟我說話。”

有兩種方法來應對加雷思的粗魯回答。而現在,瑪麗選擇避免正面沖突。“我期待著那一天,”她啜飲著卡布奇諾,“我總是樂意聽到我團隊中的不同聲音。”

當天晚上,馬可烹飪晚餐時,她邊喝一杯白葡萄酒放松,邊很開心地告訴丈夫今天的遭遇。一如既往,他們開始了一場輕松的打賭,打賭內容是她與新同事們會相處得怎麽樣。她能否贏得加雷思的心,還是他會繼續保持疏離?羅布想要越界調情的明顯渴望是否到了該讓人力資源部介入的程度?她和馬可喜歡玩這種觀察小遊戲,有時候甚至用對工作場所的幻想來刺激他們的床上遊戲。

瑪麗覺得這種樂趣無甚害處。完全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