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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文·安布羅斯又瀏覽了一份報告,報告稱對傑克·萬斯的搜尋沒有任何進展。斯圖亞特·帕特森督察倒在對面的椅子中嘆著氣。他的表情讓安布羅斯想起自己的小女兒,阿裏爾,一個似乎逐漸把“生悶氣”作為專業的孩子。“所有辦法好像都他媽的沒作用,”帕特森說,“你們為什麽還沒找到他?”

是你,安布羅斯忖道,不是我們。顯然,卡羅爾·喬丹涉入這個案件越多,他的上司離警隊就越遠。“我已經派二十名警察追查那些只在我們轄區報告過的目擊者。全國的其他警力也在做同樣的事情。我派了另一隊人仔細檢查監控錄像,追蹤他劫走的那輛出租車。我還安排警察和獄方交談。內政部已經派遣一個小組去保護他的前妻。我們在做我們能做的每件事。你如果認為我們還有什麽事情沒做,告訴我,我會立即去做。”

帕特森忽略了這一請求。“我們看起來像該死的鄉巴佬,連個和西蒙·考威爾一樣為半個國家所熟知的獨臂男人都找不到。卡羅爾·喬丹會暗中笑話我們。”

安布羅斯驚呆了。他熟悉的那個帕特森不見了,那個帕特森是個基督教徒,一個不怕表露同情心的男人。帕特森因為被忽視而產生的痛苦使他喪失所有令人欽佩的品質。“卡羅爾·喬丹在上一次萬斯肆意殺虐時搶盡風頭。我們可不能被她嘲笑。”帕特森咆哮。安布羅斯沒像平時那樣婉轉:“這樣說不好,長官。”

帕特森瞪他一眼。“我知道,警長。她更有理由參與我們的案子了。”

一個神情疲憊的制服巡警拿著一捆紙過來,放到他的桌上。安布羅斯逃過一劫。“我有一些關於那輛出租車的資料。”巡警說,因為太累,聲音毫無激情。

帕特森坐直身子,對巡警說:“我們看看吧。”

“我們在城區發現了它的蹤跡,”他說,“它出現在皇冠門停車場。”

“幹得好,”帕特森說道,“阿爾文,派一支法醫小組去那裏檢查一下。”

“法醫小組已經出動了,”巡警說道,因為帕特森的怒視而臉紅,“報告過來時大領導在控制室。他叫人行動了,長官。”

“倒黴,”帕特森嘟噥道,“我們得到了一次讓我們看上去在做事的機會,但是上頭攔截了這個機會。”

“只要有人在追查這個事情就行。”安布羅斯嘀咕道。

“我們回看了停車場的錄像,”巡警不確定地繼續說,“發現它在晚上九點四十三分進入停車場。所以我們查看馬路上和紅綠燈上的監控錄像。我們認為,不管是誰把車開進城區,車在M42高速公路的服務區停留了。因為,看這裏,我們檢查了他們的監控錄像,那輛出租車在上午十點左右停在服務區。幾乎看不清司機的外貌,但有可能是戴著棒球帽的萬斯。你可以看到手臂上的文身……”他一邊說,一邊展開定格照片。“然後他穿上一件夾克走了。幾小時後,一個完全不同的家夥朝出租車走過去。看到嗎?很難確定,但是他看上去在嘗試開門。然而,他和那個停車的家夥身高和體形完全不同。”

“不錯,”安布羅斯說,“做得好。我們能看到萬斯停好車以後去了哪裏嗎?”

“現在還不確定。他可能上了另一輛車,或者去了服務區大樓裏,或者去了汽車旅館。他只有這幾個選擇。我們現在正在處理所有的錄像。所有人都忙活起來了。”

“沒人會喜歡連環殺手,”安布羅斯說,因為新消息而充滿活力,猛地站起來,“我現在就帶一個小組去服務區。幫我打印一沓這些鏡頭的照片。你們收集到任何新消息,立刻來告訴我。”他看著帕特森,征詢意見,後者搖了搖頭。

“派個小組去,警長。你需要待在這裏,密切關注所有事。”

“但是長官——”

“你在那裏是浪費時間,那是士兵們的工作,不是一個想給新政權留下好印象的人應該做的工作。”

安布羅斯有種想一拳打在帕特森的鼻子上的沖動,把這個用他理解的如何當一個好警探的道理教訓自己的男人打清醒。如果是野心被挫敗讓帕特森變成這樣,那麽上帝等於是把他從欲望中解救了出來。安布羅斯感到泄氣,坐了回去。“幹得好,”他對巡警說,“有事隨時告訴我。”然後他拿電話。“那麽我現在最好組織一下隊伍。”

“你幹起來吧,”帕特森說,站起身來,“我去餐廳了。”

在騎自行車可到達國際機場的距離內有兩家脫衣舞俱樂部。兩家都否認聘用過利安娜·康西丁。兩家經理都面無表情,顯然是精於此道,不會對執法部門泄露任何事情。薩姆和凱文在第二次碰壁後,坐在車裏互相抱怨,但想不出什麽好方法,只好在停車場裏等女孩們出來。“她們不會對我們說的,”薩姆沮喪地說,“我們要毫無意義地在這裏坐好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