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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碰巧吧。”蘭伯特聽起來嚇了一跳。“但是完全稱職。”

“而且完全容易被傑克·萬斯的魅力感染,”托尼難過地說,“如果是我作主,我會堅持不讓女性官員直接接觸萬斯。他聰明,迷人,而且有本事讓男人和女人,尤其是女人,覺得她們是世界上唯一可信的人。他會假意懺悔,聲明贖罪的需要,但把他轉到允許他提出要求的普通監獄區太危險。他即使永遠無法回到社會,也是社會對他的最大善意。”托尼厭惡地發出尖厲的聲音。“我知道他是怎麽想的,皮爾斯。”

“我相信你知道,托尼。不幸的是,罪犯進監獄系統之後,機制不允許那些參與調他的警察再與這個罪犯聯系,也不能介入發生在犯人身上的任何事。”

托尼從他的椅子上跳起來,開始在房間裏踱步。“他模仿另一個囚犯,從監獄裏逃脫了?他是怎麽做到的?我的意思是,萬斯只有一條胳膊。他有一條胳膊是他媽假的。他還在黃金時段的電視節目上露過面。數百萬人能從人群中認出他來。值班的獄警怎麽會沒認出該死的傑克·萬斯?”

“這你就不知情了,對吧?你不記得了嗎,萬斯引用了《人權法案》反駁內政部——”

“是的,他說他被歧視,因為他沒有安裝最新的假肢。法院支持他的立場。但那仍然是假肢,皮爾斯。不是你我都有的手臂。”

“你不了解最先進的假肢,是吧,托尼?我們不是在談論國民保健服務承擔的假肢。現在萬斯有幾乎與你和我相同的手臂。根據我獲得的簡報,他動了手術,改變神經系統,他可以發送消息給手臂和手裏的電子線路。他可以相互獨立地移動手指和拇指。他為假肢做了定制的美容術,那雖然是假肢,但上面有雀斑、靜脈、肌腱,什麽都有。整套東西花費數千英鎊。”

“我們付的錢?”

“不是,他去了私立醫院。”

“真令人難以置信,”托尼說,“他是一個被判了刑的殺人犯,還有私人醫療護理嗎?”

“他是一個合法的千萬富翁。他能負擔得起,法院說他有權利獲得最優的治療方案。我知道這聽起來瘋狂,但法律允許他這樣做。”

“你說得對。這聽起來就是瘋狂。”托尼抵著墻,手用力打在墻上。“受害者的家屬已經起訴他了,對嗎?他怎麽還有大把現金?”

“因為他在這方面很聰明。”蘭伯特的聲音裏終於透出一絲憤怒。“萬斯剛一被捕,就把錢轉到海外。都是國外的信托機構,我們沒有辦法弄清誰是受托人或受益人。民事法院對於萬斯的裁定對海外的信托機構不具有強制力。他需要資金做手術時,錢是能用的。這是違法的,但我們無法合法地阻止他。”

“不可思議。”托尼搖了搖頭。“但即使假臂並不顯眼,他應該沒辦法騙過所有人啊。”

蘭伯特嘆息一聲。“上帝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現在只知道,那個囚犯剃光頭,戴眼鏡,手臂和脖子上有獨特的文身。萬斯復制了全部特征。顯然有人給了他文身貼。最有可能意識到他是冒牌貨的是那個社工,她今天沒上班。”

托尼嘲諷地笑了。“別告訴我。讓我猜一猜。某些完全不可預知的事情發生了。她的男朋友被綁架或她家被炸毀什麽的。”

“我不知道,托尼。我所知道的是,她沒有去,自認為聰明的獄警把萬斯帶上一輛出租車,叫出租車司機帶萬斯去工廠。我得知,這樣做並不違規。別忘了,這些被送去工作的犯人將來是要被釋放的。他們為了自己,不會把事情弄糟。”

“這是我很長一段時間以來聽到的最可怕的新聞,你知道嗎?有人會死,皮爾斯。”托尼的肩膀下意識地顫抖。“出租車司機怎麽樣?他還活著嗎?”

“他頭部有傷,但他們告訴我他沒有生命危險。”蘭伯特好像一點也不關心這件事。“我最關心的是,我們要盡快抓回萬斯。所以我需要你。”

“我?我從萬斯接受第一次審判之後就沒跟他說過話。我不知道他這些年在哪兒。你有一個監獄心理學家,她顯然很了解他,所以把他放在治療區——告訴她我說的這些話。”他怒氣沖沖。

“我們會的,當然。但我對你的能力有莫大的尊重,托尼。多年前,你終結萬斯時,我只是觀望,但是我記得你的工作影響了內政部對側寫一行的態度。我想寄給你有關萬斯的卷宗,想讓你為我們提供盡可能詳細的評估,他可能會做什麽,可能會去什麽地方。”蘭伯特已經恢復鎮靜。托尼能聽出他在掩飾自己的堅持。

“側寫報告充其量只是猜測。”托尼面對官場的大野獸,很清楚自己如果提供任何一絲希望,以後這絲希望也許會為打他自己的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