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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憑照片實在難找啊……年輕女客太多了。她獨自入住,還是與男士一起?”

“大概是和男人一起。”時生答道,“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

“那就更不知道了。這種情況一般都是男士來辦入住手續的,我們很少與女客見面。”

“那你跟他說啊。”拓實用大拇指指了指傑西。

職員比畫著說了起來。可傑西非但不認可,反而大聲怒吼,大堂和休息區裏的客人開始朝這邊張望。

“糟了!怎麽跟他說才好呢?”職員一臉狼狽。

“你到底跟他說了些什麽?”拓實問道。

“就是剛才跟您說的那些啊,要是女客與男士一起,是不會與我們打照面的……”

“可他相當生氣啊,好像比剛才更生氣了。”

“啊……不知道怎麽冒犯了他。”

傑西還在叫喊,兩條胳膊揮得更起勁了。差不多了吧,拓實在一旁看準時機,咬緊牙關,走近一步。按計劃,應該是傑西的胳膊肘碰到他的臉頰,他趁勢倒地引起人們注意,可不知是拓實時機掌握得不好,還是傑西得意忘形,傑西黝黑碩大的拳頭結結實實地襲向拓實面部,他頓時失去了知覺。醒來時,他發現自己仰面朝天躺在地板上。有人在拍他的臉,是時生。四周已經圍了一堆人,黃鼠狼臉職員戰戰兢兢,雙腿發抖。

神色慌張的門童跑過來擡人。傑西還在大聲叫喊著什麽,一個酒店管理人員跑來跟他打招呼,他才漸漸平息下來,跟在拓實後面。

三人被領進前台後面的辦公室,接待他們的正是與傑西搭話的花白頭發的管理人員,似乎相當資深。

“傷勢怎麽樣?”他問拓實。

“沒事,不用擔心。”拓實用濕毛巾捂著右眼答道。

“都是我們說明不當,得罪了外國客人。你們在找一位小姐?”

“就是這個姑娘,”時生拿出照片,“但這是兩三年前的照片了。”

“哦,此外還有什麽特征?或者是與她一起的男士的?”

“那男人三十多歲,身材瘦小。”拓實說出在百龍聽到的情況。

花白頭發歪了歪腦袋。“僅憑這些……”

“還有,他們不光今天住這裏,昨天,估計前天也是。”

“連住了三個晚上?那樣範圍就小了。”

“也可能更久。”

“哦,請稍等。”

幾分鐘後,那人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張紙。

“一行兩人、連續住了三個晚上的客人只有兩組。”

“能看一下嗎?”

拓實伸出手,那人卻將紙收了回去。

“對不起,這涉及客人的私人信息。”

“聽他說,”時生看了一眼傑西,說道,“是從東京過來的。”

“哦,”那人看了一眼那張紙,“這兩對登記的住址都是東京。”

怎麽會這麽巧!拓實真想咂嘴。

“有一對是夫婦,估計不是你們要找的,男方已經六十五歲了。”

“另一位男客的年齡是多少?”時生探身問道。

花白頭發猶豫了一會兒,道:“三十三歲。”

拓實與時生對視一眼。年紀對得上。

“女客的名字沒寫嗎?”時生問道。

“嗯。只寫了男客姓宮本。”

“宮本?”拓實站起身,一把從花白頭發手中將紙搶過。

“不可以!”花白頭發低呼一聲。

那是張住宿單的復印件。姓名欄中寫著宮本鶴男,筆跡有些眼熟,無疑出自千鶴之手,是她辦的入住手續。

拓實記下房間號碼,向時生使個眼色,將紙遞還。

“對不起,看來不在貴店。”

“是嗎?”花白頭發明顯松了口氣,“這位先生認可了嗎?”他看著傑西。

“我們來讓他認可,麻煩你們了。”拓實拍了兩下傑西的肩膀,站了起來。時生依樣而為,傑西也慢吞吞地站起身。

“謝謝你。”傑西用帶著大阪口音的日語說道。

三人將目瞪口呆的花白頭發撇在辦公室裏,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