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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台的人好像注意到了鲇村的態度,都逃之夭夭。

總編和律師仍在聊天,兩人都面帶微笑。鲇村還看見他們互換名片。“這是怎麽回事?那兩個人。”鲇村用下巴指著那兩人。

“他們怎麽了?”小田切問。

“為什麽會聊得那麽開心?剛才明明還在爭論。”

小田切回過頭看兩人,哦了一聲,隨即露出微笑。“他們剛才只是在討論,並不是吵架,所以節目一結束,當然會互相慰勞一番。這沒什麽好奇怪的。”

“或許。但那律師不是來向雜志社抗議的嗎?節目結束了,敵對的態度應該也不變,不是嗎?”

“話是沒錯。”小田切搔著頭。

總編走了過來,對鲇村說聲“辛苦了”,立刻看向小田切。“我先帶巖田律師去上次那家店。”

這句話令鲇村瞠目結舌。原來是打算請律師吃飯。

“哦,好,我知道了。”小田切似乎有點尷尬地回答。

鲇村茫然看著總編轉身向律師走去。

“喂!小田切先生。”

“好啦,好啦!”小田切邊說邊用雙手做出息怒的動作,“請不要那麽在意,我們都是成年人,您也該明白多少都要使些手腕吧。”

“什麽手腕?你要不要也來耍場猴戲看看!”

可能是被說成耍猴戲心下不悅,小田切也沉下臉來。

“喂,那個條件怎樣了?”

“條件?哦……”小田切摸著下巴上的胡子。

當初答應上電視時,鲇村提出了一個條件。他希望小田切能把寫《焦點周刊》那篇報道時訪問過的人都介紹給他。他對那個和伴崎敦也他們最親近的少年尤其感興趣。

“您還是想見他嗎?我覺得就算您見了也沒什麽用。”小田切明顯不高興。

“現在你才說這種話。”鲇村板著臉,“難道是在騙我嗎?”

“不,我怎麽可能欺騙您?如果您一定要見,我會想辦法。我只是為您著想—”

“你不用為我著想,給我遵守約定!”鲇村瞪著他。

小田切長嘆一聲,撇著嘴從外套口袋裏拿出記事本。

從漫畫出租店出來時,誠問了問價錢,嚇了一跳,比他預期的要貴。他沒有看表,好像已待了近四小時。

天已經黑了。他覺得很餓,但身上剩下的錢不夠在外面吃東西或去便利店了。無奈的他只好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家。

他總習慣將手伸進左邊的口袋,但本該放在那裏的手機今天卻沒帶。他在出門時留在家裏了。這是警察的命令,因為快兒不知什麽時候會打電話給他。

要是這件事能快點結束就好了,誠心想。手機也不能隨意使用,在家也常常被警察盯著,他和以前的那些玩伴都疏遠了。他們和快兒、敦也應該也有些利害關系,都把誠當作代罪羔羊,自己躲到安全的地方。現在和誠聯系對他們來說都是避之不及的事情。

《焦點周刊》的報道更使情況雪上加霜。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裏面寫了很多誠的事。只要看過雜志,又熟悉這個地方,應該立刻就猜得出那是在寫誠。事實上,那本周刊面市那天,親戚便不斷打來電話,附近的人看到他時也比以前更冷漠。父親自然再次盤問他,如什麽時候被采訪之類的問題。誠想裝傻,但臨時想到的謊言立刻就被拆穿了。

“你怎麽會被周刊的人騙?你是白癡嗎?這叫沒有寫你嗎?”父親的震怒讓誠以為會挨打。

確實是被騙了,誠心想,沒想到那個人會那樣寫。但他就是希望對方不寫自己,才那麽老實回答問題。

可誠不知該如何抗議。他再次見識到成人世界的齷齪與爾虞我詐。

等紅綠燈時,後面有人叫他:“你是中井誠嗎?”

他回過頭一看,是個矮小的男人,看起來五十歲左右。難道又是刑警?“是我。”誠很有戒心地回答。

“可以耽誤你一些時間嗎?”

“有什麽事?”

“先不要問那麽多,請你來一下。”中年男子邁開步伐,誠只好跟在他後面。

在距紅綠燈有點距離的小巷裏,那人停下了腳步。

“你是菅野快兒的朋友吧?”他忽然問道。

誠很緊張,因為那人全身都散發出憎恨的氣息。“大叔,有什麽事嗎?”

那人翻著白眼瞪著他。“我是被害人的父親。”

“哦……”

“就是那個被你們當成玩具糟蹋的女孩的父親,就是被玩弄後自殺身亡的女孩的父親。”

阿誠睜大了眼睛,不由得後退。他會不會是來殺我的?誠一瞬間這麽想道。

“我……我什麽都沒有做啊!”他聲音發抖,雙腿也開始顫抖。

“別啰唆!你借車給那兩個渾蛋了吧?你應該知道他們在做什麽,還協助他們,那兩個渾蛋拍的錄像帶,你也看得很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