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又一個死去的持牌人(第4/5頁)

李科長翻開一頁資料:“顧金城,男,54歲,商店經理。於某年某月某日夜間十點十分被警員華默射殺於自家居室內。這就是所有情況。華默,你怎麽說?”

“我以為他要行兇。”華默喃喃地說。

“他手裏拿的只是一把塑料刀,那個躺在地上的男子叫張文,據他自己說,他是顧金城的朋友,他們是在玩一個殺手遊戲。”

華默將頭擡了起來:“他是這麽說的?”

“是的。刀是假的,我們只能相信他的說法。”

“他在撒謊!”

“現在他不是重點,你才是重點,你知道嗎?華默,兩個大男人想怎麽玩遊戲都不犯法,你卻沖進人家的私人院子,用警用手槍要了他的命……”李科長嘆了口氣,“華默,你叫我們怎麽辦呢?”

“顧金城死了?”

“不然你以為怎麽著?你的第一槍就足以致命,子彈從肋骨縫隙間穿過擊中右肺葉,半個小時內必然窒息死亡。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了,當然還有你那第二槍的功勞。”

“你們有沒有查出……他就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華默表情呆滯。

李科長嘆了口氣:“他是穿著和兇手一樣的衣服,但這無法作為證據。華默,我們可以理解為你開槍是救人心切,可他用的是假刀。這個顧金城沒有違法紀錄,他只是一個普通公民,而你是警察。”李科長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

一陣沉默之後,華默低聲問:“你們打算怎樣處理我?”

“處理?華默,我們可以把你交給上頭,實際上他們已經開始過問了。不過局裏說這件案子和前兩件案子有牽扯,撲朔迷離,暫時緩一緩。現在的關鍵是,你是怎麽到那院子裏去的。”

“我路過那裏,聽到裏面的響動,就翻墻進去看看究竟。”

“對,很明顯是這樣,是吧?”李科長說,“事情其實很簡單,復雜的是那個死掉的顧金城,以及那個張文。誰知道他們是在玩變態遊戲還是在怎麽著?還有,顧金城真的可能是前兩次兇案的兇手,不然他哪來那套行頭?”

“那個張文的供詞怎麽說?”華默忽然問。

“哦,那個家夥,他嚇得屁滾尿流。他說自己是顧金城的朋友,然後顧金城突發奇想要扮演殺手,他覺得好玩就同意了……這聽起來是有些不可思議,但你無權禁止人家玩遊戲。關於你的方面,他沒說什麽,他說他的頭被蒙在布袋裏,手也被象征性地綁著,他剛裝出臨死前的號叫,就忽然聽到有人叫了一聲‘住手’,緊接著就聽到了一聲槍響,然後你告訴他安全了,就這些。”

“你是說,沒有什麽對我不利的?”

李科長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我想要你知道的是,主觀上來講,你並沒多大錯誤,但客觀上來說,你畢竟是殺了人。由於這是特殊案件,所以我們暫時向外封鎖了消息。這件事情要是給媒體報道出去,那萊辛城又熱鬧了。但我們畢竟是要解決這件事的,華默,我們現在都得熬著,直到偵破面具殺手的案子。但是,你暫時不能工作了,明白嗎?”

“明白了。”

李科長轉身向外走,華默忽然靈光一閃,大聲說:“如果我之前收到消息說有兇案要發生,我才去現場一探究竟,結果就發現了那一幕,是不是一切都變得合情合理了?”

“你說什麽,華默,你之前收到了情報說有兇案要發生?”

“是的。”

李科長立刻坐回到位置上:“那你為什麽現在才說?”

“從開槍到現在,我都傻了。”

“你從誰那裏得到兇案將發生的信息?”

“我收到一盒磁帶。”

“磁帶?在哪裏?”

“在我家。”

“馬上讓人去取,或者叫你老婆送來。”李科長想了想,“不行,還是叫警員去取。”

一個小時後,磁帶裏的聲音在李科長辦公室響起。

聽完磁帶後,李科長緊鎖眉頭,“這是在哪裏發現的?”

“汽車後座。”華默想起第一盒磁帶就是在車裏發現的。

“你不會不關車窗吧?”

“我也不知道對方是怎樣放進去的,也許是在某個我不注意的時刻。”

李科長對身邊的人說:“立刻對磁帶作聲紋分析。”然後他望著華默,“磁帶裏說這是第三次殺人,前兩次呢?前兩次有沒有收到同樣的消息?”

“沒有。”華默知道自己現在只能這樣說,如果他不想惹出更多的麻煩的話。

“如此說來這真是同一個人所為。可這家夥為什麽要選擇你呢?”

“這也正是我想弄明白的。”

“這就奇怪了,那個張文現在也變得可疑了。華默,你發現磁帶後為什麽沒交給局裏?”

“我以為這只是一個惡作劇,要不然就是某個空虛的渾蛋幹的。說實話,要不是碰巧休假,我根本不會去華盛街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