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又一個死去的持牌人(第3/5頁)

“就算你不相信我,說出你的想法也沒壞處。”

亦水岑想了想,坐下來,“就像昨天調色師分析的那樣,我想從十三張撲克牌對應的身份排序著手,不幸的是,從這個方向我沒得到什麽啟發。我和一位人類學教授討論過,他說這種排序可以代表人類發展的進程,但我想不通的是,人類的發展進程和謀殺有什麽關系。”

鈍刀點點頭:“還有呢?”

“其次,關於故人是不是在我們當中的問題,我不太肯定。因為故人曾在電話裏說他並不在這個牌局裏面。我想他應該不會騙我,他設計了這麽大的一個局,不至於在這種小事情上說謊。”

“這讓我想起以前看過的一些日本懸疑小說,兇手用錄音明確告訴偵探,他就是在場的某個人。”鈍刀說。

“對,可是故人並沒這麽做。當然,我倒不排除持牌人中有故人的同夥。”

“是嗎?有這種可能嗎?”陽濁睜大了眼睛。

“下面說說占星師。我和陽律師常常討論這個人,他到底是什麽人?他是故人本人?還是故人同夥?還是知情者?還是真的有預言的神力?這很難說清楚。”

“這又讓我想起了一些偵探小說……”

“你不要老提偵探小說。”陽濁叫道。

“小說中的情節可以借鑒到生活中,不是嗎?”鈍刀瞟了陽濁一眼,“有個叫約瑟芬?鐵伊的女人,寫了部很沉悶的探案小說。故事裏,一個會占星術的女人預言了另一個人的死,警察調查了一大圈,最後發現就是這個會占星術的女人殺的人,因為她要證明她的占星術是多麽準確。”

“你是在暗示占星師王一笙就是殺人者?”

“我是說有這種可能。至少他有明確的動機。”

“但他沒有作案時間。工匠被殺的那個晚上,他正在電視台做節目。”

“他可以雇人,他很有錢。殺人的不是個面具人嗎,那他完全可能是雇了個戴著面具的普通殺手。”

亦水岑和陽濁都沒說話。

鈍刀接著說:“作家、妓女和演員,都沒有什麽特別的,但也難說。那個調色師呢?這人很古怪,但卻很合我的胃口,如果說他是故人,我看倒有幾分像。”

“這人是很怪,”亦水岑說,“我對他的感覺也很模糊。有時我覺得他不是故人,但有時我又覺得他就是故人。”

“還有你提到的那個什麽商店老板,他是的概率也很大,因為他並不露面。也許他那時故意跟你見上一面,只是想讓你知道他也是一個持牌人而已。”

“照你這樣說來,每個人的可能性都很大。”

鈍刀哈哈大笑:“事實不就是這樣的嗎?本來每個人就都有極大的可能啊。其實還有一種可能,陽律師,站在我們的角度,你想會不會有這樣的情況,這根本就是亦先生在耍我們。”

“什麽意思?”

“我是說,我們怎麽知道到底有沒有一個故人給亦先生打過電話呢?說不定他根本就沒接到過任何電話,是他想出這個辦法耍我們的。”

“我幹嗎要這樣做?”亦水岑問。

“因為你不當警察後,生活太空虛了,所以你要自己跟自己玩遊戲。你還幻想出了一個極為崇拜你的故人,你根本就是人格分裂。”

“你……”亦水岑有些憤怒,但立刻冷靜了下來,“好吧,讓我們保留這種可能性。今天最重要的活動就是去看那場晚會。你要一起去嗎?”

“我倒是想去,但我要提醒你,門票早就賣完了。”

“這倒不用擔心,我能搞到。”亦水岑打了幾個電話,然後很有把握地說,“票很快會有的,如果你願意去,可以免費得到一張。”

“好吧。”鈍刀說,“一起去。”

三人一起出了門。亦水岑說:“現在先去取票。然後去見見那個女孩。”

“哪個女孩?”

“阿陽。順便給她一張票,讓她也去看晚會。”

“萬一她今晚有安排呢?”

“我想在這種關頭,她是沒心思賺錢的。”

陽濁開車到了亦水岑和朋友約定的地方,見到那個搞到票的人——其實就是黃牛黨。他們拿了票,亦水岑給阿陽打電話。

“啊,亦先生?你說你有晚會的票?我會去的,現在我去找你還是……你說你把票送過來?太好了!”

陽濁又開車到了阿陽租住的小公寓,亦水岑把票給她就離開了。回到車上後,陽濁說:“這個女孩也有些奇怪。”

“又來了,現在你是不是看每個人都很奇怪?”

“不,她真的一點都不緊張。”

“說不定她才是真正的厲害角色,”鈍刀說,“正宗的女殺手。”


刑事調查局的一間審訊室裏,華默呆呆地坐著。

走廊上很多同事在低語,刑偵二科的李科長走進來,默默地坐在華默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