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遠渡重洋,目標孫文(第2/6頁)

“如果真是張太監,他不待在宮中,坐輪船去日本做什麽?”陶成章既像是在問別人,也像是在問自己。

“你在哪裏看到的他?”杜心五忽然問。他是孫文的保鏢,孫文將在日本東京謀劃大事,清廷這時候派遣一個太監去日本,極有可能對孫文不利。

“就在廁房裏!我出來時,剛好碰到他進去,他還有兩個手下守在門口。”馬洪亮說,“我不敢輕舉妄動,所以趕回來通知你們,你們看怎麽辦?”

“走,不管是不是張太監,先抓住他,問個清楚再說。”杜心五當機立斷。

張太監

一行人急匆匆趕到廁房,把門的兩個手下已經不見了。

杜心五沖進去,將三個廁間的門一扇扇拉開。前兩個廁間裏沒有人,第三個廁間裏蹲著一個中年人,擡起布滿驚怖神情的臉,不明所以地望著杜心五。

“不是他。”馬洪亮在身後小聲地說。

看來張太監已經出完恭走人了。杜心五只好和眾人退出了廁房。那中年人回過神來,將廁間的門拉攏,嘴裏冒出一大串咕哩咕嘰的日本話。

“怎麽辦?”馬洪亮問。

“人有三急,他又不是神仙,肯定還會再來,就算今晚不來,明天也會來。”杜心五指著不遠處的一截過道說,“我們就在那裏輪流守著,只等這個張太監一現身,就立馬將他拿下!”

光復會的人紛紛點頭贊同。

說幹就幹,從晚上到白天,各人輪流守在過道盡頭處,假裝是睡不著走出來吸煙的乘客,眼光卻時不時地瞟向進出廁房的人。

一直等到第二天日出之後,當杜心五和陶成章在此值守時,嘴角有兩顆黑痣的張太監,才終於出現了。

仍然是那兩個保鏢,穿著黛藍色的長袍,看住了廁房的門。

“我回去叫人。”

陶成章正打算往艙房走,哪知杜心五藝高人膽大,二話不說,邁步就朝廁房走去。

“杜先生!”陶成章見狀,急忙追了上去。

兩個保鏢以為杜心五是來解手的,伸手將他攔下。杜心五不愧是和霍元甲齊名的武術大師,陶成章還沒看清是怎麽回事,杜心五已經一勾一帶,將兩個保鏢撂翻在地,頭重重磕撞地板,頓時摔暈過去。

“你在外面看著。”杜心五走入了廁房。三個廁間中,只有第二個廁間的門關著。杜心五將門一把扯開了。

廁間裏的人是商人裝扮,他擡起頭來,詫異地望著杜心五:“你……你做什麽?”嗓音略微拔尖,那是大多數太監所特有的音質。

“你就是宮中的張太監?”杜心五看見了商人嘴角兩側的黑痣。

面對杜心五的問話,商人竟愣在那裏,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半天才問出一句:“你……你到底是誰?”

“不敢回答,那就是默認了!”

杜心五揪住張太監腦後的辮子,一掌砍在其脖子內側。張太監受不了痛,頓時暈了過去。

杜心五剛把張太監制服,廁房門口就傳來了啊喲的叫聲。

杜心五沖到門口,見陶成章已經倒在了地上,右臉頰通紅,想是挨了一拳,嘴角竟流出血來。原本被杜心五擊倒的兩個保鏢,有一個竟是假裝昏厥,趁杜心五進入廁房的時機,站起來打翻陶成章,奪路就逃。

杜心五幾大步追了上去,趁那保鏢還沒想起放聲大喊,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在其後頸窩處補了一拳。這回,這保鏢是貨真價實地昏死過去了。

此時天色尚早,過道裏沒什麽人,只有三五個乘客在看日出後的海景。見到這一幕,幾個乘客都愣住了。杜心五站起來,兇狠地瞪著這幾個目擊者。這年頭黑社會橫行,幾個乘客以為是黑道上的事,自然不敢聲張,裝作什麽也沒看見,慌慌張張地躲回艙房中去了。

昏迷不醒的張太監和兩個保鏢,被擡進了光復會眾人所住的艙房裏,用布團塞住了嘴。

杜心五搜了張太監的身,搜出了艙房的鑰匙和一塊清宮令牌。清宮令牌的出現,說明杜心五沒有抓錯人。

一盆冷水潑下去,張太監立刻醒了過來。如同噩夢初醒般,張太監面色驚恐,想大聲呼救,無奈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杜心五左右開弓,啪啪啪啪,下馬威似的給了張太監四個響亮的耳刮子。張太監的臉頰登時紅腫起來,火燒似的痛,眼中竟流出淚來,卻不敢再發出嗚嗚之聲。

杜心五的手段,果然是練家子出身,讓陶成章等人不禁暗暗佩服。

杜心五拔去張太監嘴裏的布團,問他:“你去日本做什麽?”

張太監嘴唇顫抖,不敢呼救,也不肯回答,只是一直搖頭。

“不肯說?”杜心五手起掌落,又是啪啪啪啪四個毫不留情的耳刮子。張太監這回連口水鼻涕都噴了出來,細皮嫩肉的臉皮上,一道道的血痕顯現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