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第2/2頁)

“也就是木乃伊,放在玻璃罩子裏的,應該是考古發掘出來的古人遺體。”

葉蕭松了一口氣,他開始有些討厭考古研究所:“說下去。”

“然後我就走出了庫房。在走到小樓外面的時候,忽然看到有一扇窗戶還亮著燈光,於是我小心地靠近了一看,原來是林子素在裏面。我看到他的手裏拿著一個金色的面具,接下來我不敢停留,害怕被他發現,就悄悄地走出了考古研究所的大門,我說完了。”講完了最後一個字,白璧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林子素是在你出來前10分鐘進入考古研究所的,當時我真的很為你擔心,差點就沖進去了,10分鐘以後你走了出來,我這才出了一口氣。”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你說林子素手裏拿著一個金色的面具,那是什麽樣的東西?”

“不知道,看上去像是古埃及法老木乃伊上的金面罩。當然,只是看上去像而已,我也沒有看清楚,不知道那個面具是不是出土文物。”

葉蕭點點頭說:“那家夥一直呆到淩晨3點鐘才走。我又不能隨便沖進去,我只是一個警官,而不是法官,我沒有權利隨便翻墻入室。但我一直懷疑考古研究所會有問題,特別是那個林子素,我現在可以肯定他與命案有關。還有,張開這個人你認識嗎?”

“不熟,但是江河向我提起過這個名字,好像那個人的膽子很小。”

葉蕭面色凝重地說:“告訴你,張開已經死了。就在離考古研究所不遠的馬路上,死亡時間大約是12點多。”

“第三個了。”白璧喃喃自語地說,她想起了江河在電腦裏告訴她,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難道還會有人出事?

“也許不止是第3個。”

“你是說,除了江河、許安多、張開,還有人已經出事了?”

葉蕭點了點頭,“這只是我的推測。”

“那麽你覺得這會是怎麽回事呢?”

“我覺得考古研究所極不正常,很可能蘊藏著什麽很可怕的事情,包括文好古。”

“文所長也……”白璧很吃驚。

“是的,至少可以確定他和張開的死有很大關系。好了,有些話我不能多說,就此打住吧。”葉蕭的目光直視著她的眼睛,使她不得不正面看著他,“白璧,你知道嗎?你昨晚的行為簡直就是在冒險,是在玩命,而且你的行為本身也違反了法律。我以一個警官的名義告誡你,千萬不能再做這種事了,否則後悔都來不及,明白嗎?”

白璧點了點頭,她輕輕地說:“對不起,害得你也沒有好好休息。”

“算了,誰叫我本來就是幹這行的,我一直盯到清晨6點呢。”葉蕭真想現在就打一個呵欠,但他不想當著白璧的面,只能強打著精神。

葉蕭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白璧忽然在他身後問:“對不起,能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嗎?”

“隨便問吧?”

白璧有些猶豫,但還是問了出來:“你和江河有親戚關系嗎?”

葉蕭一怔,然後立刻就明白了:“我知道你為什麽問這個問題,因為我長得和江河很像是不是?告訴你,江河的父母以及整個家族都是北方山區的農民,而我父母的祖籍都是江蘇省,我出生在新疆,從生理上來說,我和他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我們都是漢族,但也僅此而已。”

“你出生在新疆?”一聽到新疆,她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羅布泊。

“我的父母都是當年從上海支援到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知青,我出生在北疆的石河子,我很小的時候就回到了上海,在新疆的生活僅限於我父母所在的農業師團。”葉蕭淡淡地說。

“對不起,失禮了,我還以為你和江河有什麽家族上的血緣關系,否則為什麽長得如此相像呢?”

“你大概以為我和他是雙胞胎吧?其實,茫茫人海之中,外表相像的人實在太多太多了,難得的是這兩個或者是不止是兩個外表相像的人聚到一起的機會。而有的即便是雙胞胎,如果是異卵雙胞胎的話,外表相差很大的也是有的。所以,我和江河長得像,也沒有多少值得稀奇的。”葉蕭平靜地說,他故意忽略了當自己第一次見到江河的遺體時他的那種感受。

“對不起。”白璧再一次表示了歉意。

“再見,注意休息。”葉蕭迅速地離開了。

葉蕭離開以後,白璧的腦子又立刻出現了江河的那張臉,他的臉與葉蕭的臉漸漸地重疊在一起,再也難以分清,她有些害怕,又沖到了衛生間裏,用冷水沖洗著自己臉龐,皮膚上一陣陣冰涼。她擡起頭,濕漉漉的眼睛裏寫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