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30

我終於找到一輛出租車時,也同時聽到了壞消息。

我跟庫馬利剛講完電話,就看到一輛空的出租車,於是我急忙闖進車陣裏攔住。這些意大利駕駛人開車太瘋狂了,前面的行人能幸存真是奇跡,但總之我爬上車,請司機載我去機場。

我要盡快趕回博德魯姆,一等我在出租車上系好安全帶—以那個司機的開車方式,我真希望那是賽車專用的全套安全帶—立刻打了第二通電話。是給班·布瑞德利的。

他接了電話後,我跟他說我人在佛羅倫薩。“我們可以繼續查案了,”我興高采烈地說,“那是謀殺—請通知其他相關單位。”

“我試了兩小時,一直想跟你聯絡。”他說。

“對不起,”我回答,“我把手機裏的電池拿出來了。”他會打電話給我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幫“低語死神”傳話。我知道不可能有好消息。

他絮絮叨叨說著有關東城旅店的謀殺—但那只是偽裝—然後提到我們有些同事進行了一連串測試,建立計算機模型,這些事我必須知道。

班不明白他自己在說什麽—他只是傳話而已—所以問他問題也沒有意義。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認真聽,同時一顆心直往下沉。

他說那些人得出一個有趣的日期:9月30日。

“不過你也知道那些計算機宅男的作風,”他繼續說,我感覺他是照著稿子在念,“你不能把時間抓得太緊。他們說要有兩個星期的應變期間,以防任何預料之外的問題—所以他們說是10月的第二個星期。”

我掛斷電話,坐在那邊動也不動。從班傳來的話,我知道“低語死神”之前下令一個團隊建立了模型—大概是假裝成某種戰爭遊戲—看一個平民若要利用一般可以公開取得的設備,大量生產天花病毒,需要多久的時間。由此,他們計算出9月底前可以完成,然後加上兩星期的余裕。

我們現在有了個日期了—所有時間、所有事件、所有希望,全都匯集到這個時間點。姑且定為10月12日吧,我告訴自己—哥倫布日。也是我母親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