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雨夜誘殺(第2/4頁)

哐地一聲,一只血鬾撞在了厚重的金屬板上,我不退反進,借勢將金屬板覆壓在它身上,咯咯連響中金屬板扭曲地包裹了過去。但那只血鬾卻憑空消失在了金屬板下,地面現出一個大洞,這只狡猾的家夥竟在劣勢中挖洞逃走了。

林嶽那邊一片高大的仙人柱擋在了面前,誇張的尖刺直直沖著撲來的血鬾。閃避不及之下,血鬾一頭撞了上去,無數的尖刺立刻紮滿了全身。可那血鬾前沖的勢頭依舊不減,一片綠色飛舞中,仙人柱頓時被搗了個粉碎。那些尖刺竟沒有將它紮穿,而是在厚實的肌肉阻擋下浮在了體表。

“呀?有一套啊!”林嶽怪叫一聲,身子平地升起,腳下生出一棵粗大的黑色樹木。

蓬地大響,血鬾狠狠地撞在了樹幹上,整棵大樹竟被撞得顫動起來,不過奇怪的是那家夥沒有反彈出去,而是牢牢地釘在了那裏,大樹上橫生的枝幹詭異地圍了過來,一時間血鬾像被捆在了樹上動彈不得。

腳下一緊,足踝處傳來一陣生痛,土中突然伸出的利爪死死抓住了我的右腳,潛入地下的血鬾正大力地拉拽著,只要我陷入泥土,它便可以輕松地將我捕食。

疼痛中我突然有種想笑的沖動,輕微的喀嚓聲響後,腳下頓時一松,那只利爪依舊死死地抓在我的足踝上,只不過後面的胳臂卻已被斬斷。隨即,一片令人作嘔的骨肉碎裂聲響自地下傳來,那只做了地老鼠的血鬾萬萬沒有想到,泥土中竟會突然多出無數把絞動的利刃。在泥土的束縛下,它失去了速度上的優勢,避無可避地被絞成了肉泥。

如果他還有人類的思維,一定會想起古人常說的一個成語——作繭自縛。

“還有一只!”林嶽身子一晃,接著樹枝的彈力躍向地堡,那只被捆在樹幹上的血鬾不知怎地成了一具幹屍。細看之下才發現,樹幹和樹枝上遍布著尖銳的細刺,這小子竟然用了嗜血如命的殺人樹來對付血鬾。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啊,我記得那個什麽慕容世家不是就這麽幹的嗎?”事後林嶽曾壞笑著如是說道。

地堡早已毀壞,大半泡在了水中,剩余的那只血鬾正與狴犴周旋著,它似乎對狴犴十分地懼怕,但又不住地想要接近暉兒和S,於是這個可憐的家夥便在血食和威脅中艱難地徘徊選擇著。

“也真是的,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林嶽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滿臉納悶道,“這東西既不是人也不是鳥,你說它圖個啥?”

“我真服了你,這時候還能貧得出來。”我搖頭笑道,“要是看著不忍心,就成全它好了。”

林嶽、狴犴、我,血鬾被圍在了一個三角包圍圈中,進退兩難之下,它終於發難,淩空撲向距離較近的林嶽。

在接近林嶽的刹那,血鬾的身子突地蜷起,繼而大力伸展開來,借著身體的彈力在空中一個翻滾脫離了包圍圈。

媲美武俠高手的矯健動作著實讓我們吃了一驚,可它卻依舊沒能逃過這一劫。

因為狴犴根本就不會吃驚。

在它的身子尚未落地之前,形如猛虎的狴犴已躥了上去,在空中一個漂亮的前旋,尾部狠狠地抽在了血鬾的胸口,緊接著一對巨爪按住血鬾的心臟部位,硬生生地它從空中壓了下去。

“砰……喀嚓……噗……”脆響和悶響混作一團,血鬾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胸口立刻凹陷,飆射的鮮血從眼耳口鼻中溢出,它那顆有力的心臟在狴犴的踩踏下已完全爆裂。

“看來我以後得對這大貓好點……”林嶽目瞪口呆地看著狴犴,口中自語般地嘀咕道。

雨,漸漸小了下來,地面上殘留的鮮血伴著雨水緩慢地扭曲著,棕紅色的液體艱難地流向低窪處,終於還是無力地被黃土吞沒,只留下一層不易察覺的深色痕跡。

就在這層深色痕跡出現不久後,楊葛根帶著姚建國父子小心翼翼地來到了空地邊,看到那兩具詭異駭人的血鬾屍身,三人的臉色不由一陣發白。

“你們明天一早就得走。”楊葛根表情復雜地說道,“今晚我給你們準備些幹糧和水。”

“咋啦?完事兒了就趕人啊,又沒收你錢……”林嶽話說了一半,忽地看到楊葛根手中拿著一張印著照片的紙。

那是我的照片,而那張紙應該就是傳達各處的通緝告示。

村中逗留期間,我並沒有繼續延用林嶽給我定制的偽裝,對這些淳樸的村民更是不作設防,過於專注養屍塋地和血鬾事件,卻忽略了自己還是被通緝的在逃疑犯。

……

“熱水燒好咧,洗下早點歇著。”姚建國拎來一籃子東西,“這些奏帶著路上吃,都是土產,麽啥好地。”

“姚大哥,你別太客氣了……”對著這個老實憨厚的陜西漢子,我變得不知如何應對,言語間也遲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