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封皮造畜(第2/6頁)

魯班頭搭住馮慎的手腕,雙足一蹬,也被馮慎牽引著上了墻。

二人深吸一口氣,翻身下墻。繞過後院的豬圈,便躡手躡腳地來到正屋門前。

馮慎將耳朵貼在門上,卻聽得屋裏靜悄悄的。可那門窗反掩,卻分明有人在內。總待在外頭,也瞧不見裏面,於是,馮慎便摒著呼吸,來到窗邊。用指頭在舌尖上蘸了蘸,輕輕地在窗戶紙上捅了個眼兒。

借著那眼兒,馮慎看到裏面的炕上正睡著一男一女。男的應該就是那胡屠戶,而那女的,想必是他婆娘。

見再無旁人,馮慎與魯班頭便打算進去捉拿。可那進院有墻可翻,這進屋卻犯了難。若是破門而入,少不得要多耗些力氣。還是趁著那對男女熟睡,方便一舉拿下。

思來想去,馮慎便問那魯班頭借了佩刀,用刀尖順著門縫插進,去撥動那根門閂。每撥一下,馮慎都收著勁,生怕弄出動靜驚了那對男女。

撥弄了好一陣子,只聽得耳邊一聲細響,那門閂“啪嗒”一下脫落開來。

二人大喜,忙推門闖入,幾步奔至那炕頭,將那一男一女雙雙摁住。

“嗷”的一嗓子,那炕上的男女一下子驚醒,皆被眼前的情形駭得哇哇大叫。

那男女皆是一絲不掛,糊裏糊塗的以為馮慎他們是歹人,都縮在被窩裏哭叫連連。

魯班頭讓他們吵煩了,一把抓過那男子,高聲喝問道:“你可是胡屠戶?”

一見魯班頭那兇神惡煞的樣子,那男的早已嚇得不行,趕緊苦著個臉回道:“小的便是……小的便是……不知哪裏沖撞了好漢……還請饒命啊!”

“少他娘的廢話!”魯班頭道,“姓胡的,你的事犯了!老實點跟著我們走一趟,也省得吃些苦頭!”

“啊?”胡屠戶一怔,這才看清魯班頭穿的是公服,“二位……二位是官爺?”

“算你識相!”魯班頭“哼”了一聲,“別啰唆了!有什麽話,去順天府大堂上再說吧!”

“哎呀官爺!”那胡屠戶哆嗦了一陣,衣裳也顧不得穿,光著身子從被裏爬出,跪在炕上就梆梆的磕起頭來。“小人知罪!小人知罪……還請官爺高擡貴手……饒了小人這回吧!”

聽胡屠戶這麽一說,馮慎和魯班頭反都傻了眼。二人皆沒想到,這胡屠戶竟然招得如此痛快。

沒等他倆回過神來,那個婦人也坦胸露乳,赤條條地鉆將出來,跪倒在胡屠戶旁邊:“官爺開恩哪……我們……我們再也不敢了!”

“開恩?”魯班頭冷哼一聲,喝道,“犯下了殺人害命的重罪,還妄想活命嗎?”

“啊?”胡屠戶和那個婦人雙雙驚懼,“我們……我們不曾害命啊……”

“還敢放刁?”見二人出爾反爾,魯班頭掄拳要打。

“班頭息怒,”馮慎見狀,趕緊攔下,“待我先問上一問。”

馮慎慢慢走到炕前,沖著炕上二人問道:“你二人可是夫婦?”

胡屠戶和婦人先是一愣,對視了一眼,不肯說話。

“都聾了?”魯班頭叫罵一聲,“問你們話呢!”

“是是是,”那胡屠戶渾身打了個激靈,趕忙指著那婦人道,“她……她姓吳……是鄰村的一個寡婦……與小人……並不是夫婦……”

“怪不得這大白天的掩門閉戶,”馮慎冷笑道,“原來,是躲在家中風流快活!”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胡屠戶嚇得臉都白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留著力氣,等到公堂上再說吧!”魯班頭喝道,“抓你不單是這通奸的醜事!”

“啊?”那婦人一聽便急了,“官爺官爺……民婦也是一時糊塗,受這姓胡的蠱惑,被他強霸了身子……其他的事,民婦一概不知啊……官爺要抓,便只抓了他去,還求饒了民婦吧!”

“賤人!”胡屠戶見那婦人為了自保,而不顧“露水夫妻”的情分,氣得是咬牙切齒。從炕上跳起來,幾下將那婦人壓在身下,又踢又打。

那婦人也不示弱,一邊哭號著,一邊照著胡屠戶面門又咬又抓。一時間,炕上兩個赤身裸體的男女扭打成了一團。

“真他娘的反了教了!”見二人太過不堪,魯班頭胡子差點氣炸了。他揮刀剁在炕琴上,火冒三丈道:“都給老子住手!再敢撒潑,把你們這對狗男女全砍了!”

見魯班頭動了真怒,炕上二人哪裏還敢動手?都嚇得呆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彈。

“行了,”馮慎哭笑不得,指著二人道,“趕緊穿戴整齊,赤身裸體的成什麽樣子?”

那吳寡婦一聽,這才記起自己還是不著片縷,慌裏慌張地罩上褻衣,披好棉襖。胡屠戶也不敢怠慢,匆匆蹬好褲子。

由於來得急,魯班頭不曾帶著枷鎖鐐銬。見二人穿戴停當,也不跟他們二話,抽下那胡屠戶的腰帶,便將二人捆了個結結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