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舊館”之五(第8/9頁)

“我們根本沒有想到陷坑留在那裏是很危險的。後來,福西說有些擔心,兩人便前去察看,結果正好碰上了這裏舉行葬禮……我們兩人都感到非常害怕,從此以後,再也沒來過這一帶。

後來,我和福西就一直避而不談陷坑之事。這一定是因為我們覺得做了蠢事兒可恥,或者是由於內心產生了某種罪惡感。可是我們萬萬沒有想到,那套的葬禮竟是為前幾天遇到的那位少女舉行的。現在我想十之八九是這麽回事。”

瓜生嘆了口氣,靜靜地把咖啡送到自己嘴邊,說了聲“我喝了”。江南也伸手端起了自己的咖啡。

“現在我仍然認為案件的兇手是光明寺美琴。”瓜生這麽說著,看了看小早川的反應。

“此外並不存在有動機的人呀。如果是我們挖的陷坑導致永遠小姐死亡的,那麽因為‘殺害’她而怨恨我們的,首先應該是她父親古峨倫典。他是那麽的溺愛自己的女兒,即使把我們碎屍萬段也不解他的心頭之恨。但是他早就去世了。

光明寺美琴,也就是寺井光江又將如何對待我們呢?由於我們‘殺害’了永遠小姐,她的姐姐明江覺得對此負有責任而自殺了。如果這樣的話,那麽,明江也是由於我們的行為而尋死的,盡管是間接的。可以說她和永遠小姐一樣都是我們‘殺害’的。這種憤怒的情緒在傾慕姐姐的妹妹光江瘋狂的頭腦中不斷增加,便形成了強烈的復仇意識……”

“光江並沒有發瘋!”小早川小聲說,打斷了瓜生的話。

“她並沒有發瘋!”

“為什麽你這麽肯定?”瓜生用警惕的目光盯著小早川。“我常想,這個世界上人人都在發瘋。如果不論好人壞人,把社會各種成員混合起來得出一個平均值,把遠個平均值稱為‘正常’,那麽離開這個平均值的人都應當算是不正常的,因此嚴格意義上的正常是不存在的。無論什麽樣的人,都有發瘋的可能性。小早川先生有,江南先生有,我們大家都有。至於何時何地以何種方式表現出來,就不得而知了。一旦有所表現,則會被人認為是‘發瘋’了。”

“歪理論還真不少呢!”小早川陰陽怪氣地說。

“那麽,瓜生君,光江到底是怎樣知道你們的名字的,又是如何把你們與十年前發生的事情聯系在一起的呢?”

“可以這麽認為。”瓜生隨即回答。

“十年前,永遠小姐跌進去的那個陷坑是誰挖的?要知道這是經常到森林裏去玩的孩子所為並不難。當然也會自然想起那天送永遠小姐回家的我們四個人。

失去女兒的古峨倫典抱著這種疑惑,以當時聽來的名字為線索,對我們的情況進行調查,這一點兒也不奇怪。但是,他不可能知道真正的事實——挖陷坑僅僅是四個人當中的兩個人所為。倫典把調查情況告訴了寺井明江或伊波女士,然後又傳到了光江的耳朵裏……這是很可能的。”

“可是——”

“當然,光江並沒有立即找那些孩子報仇。後來,時間一長,這件事兒也許就遺忘了。然而……”

瓜生再次擡頭看著天花板。

“去年九月,聽到那個幽靈的傳說,我和河原崎拜訪了這裏。當時負責接待我們的是伊波女士。至於她是否發現我們就是十年前的那些孩子還很難說。但是,當時我們通報了姓名。瓜生與河原崎這兩個姓並不那麽難記。所以,後來當伊波女士告訴光江時,一定引起了她的懷疑。

說到這裏,下面的情況也就不言而喻了。要到大學和所屬團體調查其成員的情況相當簡單。據說,在很久以前,神學雜志的編輯就曾采訪過大學的研究會。

心中瘋狂的光江把這些偶然的運氣看成是上帝的啟示。至此,她以前那種潛在的復仇意識漸漸膨脹起來。她發動作為情人的編輯和具有老交情的時計館管家,成功地實施了這次‘特別計劃’。

怎麽樣,小早川先生,最初與你談這個計劃時,你還向我這個會長提出了條件,希望五名參加者都是今年四月成為三年級學生的會員。”

“這個,啊,是的。”

“你之所以提出這樣的要求,難道不是接受了她的指示?說起來,現在是三年級的也只有我、河原崎、早紀子和福西四人。如果再選一個人的話,那就是最先得知時計館幽靈傳說的渡邊。去年秋天,他也一起到過這裏。於是,光江便給你下達了這樣的指示。”

看來,這種分析的確合乎情理。雖然不是明確的推理,只是想象和臆測,但江南卻感到很有說服力。可是——

“可是,瓜生君。”江南又提出了新問題。

“究竟為什麽要殺害渡邊君呢?還有內海先生?內海先生與十年前的事件沒有任何關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