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徐向壁 二十五

她的臉色蒼白,她六神無主的樣子讓戚老師擔心。

“你這兩天怎麽啦?沒精打采——”

“我哪有怎樣啊?”她打斷小戚。

“失戀了吧?‘若得叔叔這般雄壯’——”戚老師教語文課。

她猜想這不是什麽好話。心裏發冷。她一直與小戚最親密。

“你煩不煩啊你?”她低頭,抱著暖水杯,蒸汽順著她的鼻子向上升,潤濕她的眼角。

“我勸你省省,”小戚有點生氣,“要在以前,你這就是資產階級腐化墮落的生活方式,立即調離教師崗位。決不能讓你帶壞孩子。也就是現在——”

“你說現在這是個啥世道啊?”小戚忽然又轉怒為喜,“你說說看這是啥世道——”

她忽然咯咯咯笑起來。前仰後倒的。無論何時何地,小戚總想扮演成一個開心果。

“今天中午,我不是去做頭發麽?人不是很多麽?我不是坐在那兒等麽?老陳在跟一個客人吹牛,說現在啥妖孽都有啊。有個男的對老陳說,他出十倍的價錢,要……要老陳……要老陳……”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要老陳幫他燙……幫他燙……他要老陳把下面的毛拉直……”

“老陳說,”咯咯咯——“大頭本來就比小頭大十倍,再加十倍……那是多大的賺頭啊?你說說,他多會算……”

“那人問老陳,那他原來是個啥式樣?”

“現在小年輕不都喜歡燙個爆炸頭?”

咯咯咯——

孟悠笑不起來,她哪有心情聽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