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井、深淵(第8/11頁)

“我看出你是什麽人了,”周俊民說,“你就是專門追殺我的人,而且你的目的不僅僅是我,現在老侯把我,還有他們都出賣給你了。”

“你在瞎說什麽?”我摸著頭說,“我怎麽會是這種人?”

“你來之後,傷口就在愈合了。”周俊民說,“這個地方馬上就沒有了。而我們哪裏都去不了。”

“什麽狗屁傷口,什麽玩意?”我忍不住要罵人了,“這又跟老侯有什麽關系?”

周俊民指著孫六壬說:“這個女人,你看她在做什麽?”

“我什麽都沒做啊!”孫六壬驚慌的說。但是我已經看清楚了,孫六壬剛才被壓制的能力,在現在猛然爆發出來,但是和往常一樣,她只意識不到。整個大廳在慢慢的縮小。

周俊民帶著我走到大廳的角落,那些古代人還在慢慢的從角落裏的一個通道裏走出來,和我對面走來,擦肩而過,每個人都面無表情,目光呆滯。

我和周俊民順著通道走著,我發現這個通道完整的古老建築——我能確定是明朝時期的建築了。

“到底是什麽力量,能讓一個整體的建築出現在這個地下?”我問周俊民。

“我說過很多次了,”周俊民回答我,“這裏是傷口。”

我猛然意識到一個事情,周俊民老是在重復一個傷口、傷口,既然是傷口,那就是會有愈合的時候。

我們走到了通道的盡頭,我看見這裏又是一個大廳,但是大廳被黑暗漸漸侵蝕,那些地下的土壤如同自行生長的息肉一般,慢慢把大廳填充。

大廳裏的人已經很擁擠,他們排著隊,慢慢從大廳走向通道,並不驚慌。當逼迫而來的息壤,對就是息壤,當年大禹的父親鯀就是用的息壤治水,那種會自己生長的土壤。息壤把所有人都逼迫到大廳靠近我們通道的地方,那些在人群後面,因為人群離開的速度緩慢,而被息壤接觸到的人,都瞬間和息壤融為一體,成為塵土。

“本來這個大廳有七個,三百年,只消失了四個。”周俊民說,“自從你和那個女孩來了之後,消失的速度就快起來,現在只剩下不到兩個,不過沒辦法,他們都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以我的智商和見識,我完全不能理解現在發生的事情到底是為了什麽,周俊民帶著我繼續回到剛才的大廳。我看到老侯已經下來,他看見我,對我大喊:“時間來不及了,我們走吧。”

“你到底是誰?”我走到老侯身前,揪著他衣領,“是孫拂塵授意讓我和他女兒到這裏來的嗎?”

老侯點頭承認。

“那些河南人又是怎麽回事?”我問。

“都是我安排的人?”老侯說,“我一直在等你來。你猜的沒錯,就是孫拂塵讓我這麽做的。”

我現在發現老侯不說是孫建國或者是孫衛東了,他說的是孫拂塵。

老侯看了看這裏的環境,對周俊民問:“開始了?”

周俊民點頭,“開始了。”

老侯誠懇地問周俊民,“為了證明你的正確,把命搭進去值得嗎?”

“如果我的證明是對的,活著和死了沒什麽意義,你看他們,有哪一個是驚慌失措的。”

“他的確不是梵天的人。”我的眼睛睜大了,老侯竟然知道梵天這個組織。隨即我又明白,老侯其實跟我說的那些話,的確都是真的,只是他沒有和孫拂塵一起的事情全部告訴我而已。這也不算是撒謊。

其實我聽周俊民說了這麽多,早就應該能想明白,梵天的組織和他說的那個追殺他的神秘力量其實是一回事。

那個隱形人老朱,和這個專門打深井的老侯,當年都是跟著孫拂塵做事的。

周俊民看著我和孫六壬,嘴裏說:“你見到孫拂塵之後,幫我帶句話。。。。。。”

我打斷周俊民,“聽說他已經死了。”

“那就跟什麽的人說,”老侯把堅持話說完,“像我這樣的人會越來越多,堵不住的。”

“先讓這個丫頭上去,”老侯說,“她在這裏,我們時間不夠。”

我看見老侯非常著急,於是不再多問,把孫六壬帶到下來的那個石室,把孫六壬推上吊籃,孫六壬對這裏非常害怕,巴不得早點離開。老侯也走了過來,用打火機點燃吊籃上準備好的小桶,小桶裏裝的是汽油。火光閃現,金仲在上面隱約能夠看到。吊籃就慢慢升上去。速度比剛才快了很多,看來金仲已經操作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