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獄 九色鹿(第2/13頁)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我對金仲說,“我也不用成天惦記那麽多事情。”

“不說這些了。”金仲說,“把血靈芝拿來,用螟蛉給解決掉。”

我記得剛來的時候,孫六壬把血靈芝放在她的房間裏了,孫六壬現在正在忙著給病人打吊瓶,忙的都沒時間和金仲打招呼,我也沒喊她,帶著金仲上樓,到孫六壬的房間去找。

結果找來找去,沒找著,不知道這缺心眼的丫頭把血靈芝藏哪裏了。我找煩了,對著樓下喊:“孫六壬,你把血靈芝放哪裏啦?”

孫六壬就說,“等等啊,我放在藥店。”

我和金仲下來,看著孫六壬把病人安頓好,然後說,“把血靈芝拿來,別耽誤時間了,我老是流鼻血,再流下去,就貧血了。”

“扯吧你。”孫六壬說,“我們現在就去拿。”

我也不等了,和金仲跟著孫六壬到隔壁的藥房去拿血靈芝。就看到孫六壬走到藥方櫃台後,在一大堆瓶瓶罐罐裏摸索。

“你這東西放這裏幹嘛?”我問孫六壬,“這不都是藥酒嗎?”

“血靈芝泡在酒裏面,”孫六壬邊摸索邊回答,“怨氣就會慢慢被化掉,我聽別人說過。”

我聽到這裏感覺有點不對勁,知道一旦這丫頭攙和的事情,多半沒好事。

果然孫六壬指著一個泡酒的大玻璃瓶說,“就這個,可是酒怎麽少了一大半。”

我把腦門一拍,“姐姐,我服了你了。你泡酒也跟我說一聲啊。”

這瓶藥酒,就是我每天早上打一杯出去喝的藥酒,瓶子裏的酒水紅彤彤的,我也沒看裏面到底泡的什麽藥材,就是看見這瓶子放的隱蔽,喝了別人也不會在意。沒想到,孫六壬這丫頭把血靈芝放到這裏。

金仲伸手翻了翻我的嘴皮,對我說:“你現在嘴巴裏是不是老是長火瘡?”

我回答,“是啊。”

“身上起紅疹子?”

“是啊。”我把袖子卷起來,胳膊上紅了一大片,“癢死了,都好多天了。”

“你這是燥的。”

“什麽意思?”

金仲哼了一聲,“這麽一個靈芝都被泡酒喝了,能不燥嗎?”

“原來我流鼻血是因為這個?”我好奇的問。

“那還怎樣?”

“血靈芝的藥性都被我給喝了,”我跳起來,對著孫六壬大聲喊,“我上輩子欠你的啊,你這麽害我。現在血靈芝的怨氣都到我身體裏了,你說怎麽辦吧!”

孫六壬委屈的說,“你自己偷喝酒,還怪到我身上來了。”

我把手指對著孫六壬,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金仲看我在和孫六壬發脾氣,示意孫六壬離開,然後對我說:“別以為都是人找法器,法器也會主動找人。”

“別拿什麽螟蛉說事,”我火氣還沒有消,對金仲也沒好語氣,“我見過這個靈芝的厲害。反正不是你流鼻血,我現在就算是賣給你,賣不了。”

金仲不犯我的怵頭了,換了話題,“你就不問問,我來找你做什麽?”

“你在找我解決血靈芝的事情啊。”我不耐煩的說,“來了白來,全被那個丫頭給搞砸了。”

“我前段日子出門了,”金仲說,“我去了一趟貴州。”

“我沒興趣聽這些。”我擺擺手。

“這事是你當初要我去辦的。”金仲說,“既然不願意聽就算了。”

“我什麽時候要你幫我辦事情啊?”我嘴裏說,腦袋裏就慢慢回憶,實在是想不起來叫金仲幫我辦過什麽事情了。

“你讓我幫你找個人。”金仲哼了一聲,“曾經在三峽參與過地址勘測的人。”

“哦,我想起來了,”我對金仲說,“我想起來了,以前跟著孫拂塵,這個臭丫頭的父親一起做過事的人,這事都過了一年多了,你還記得啊。”

“我從前些日子聽到河南幾個倒鬥的人——他們有時候會找我賣點小玩意,結果聽他們說起,在貴州一個地方挖洞時候,找過一個老頭,那個老頭以前是中南冶金弟子勘測的職工,挖了一輩子深井。幾個人在一起喝酒,老頭就提起當年在三峽也挖過深井。那幾個倒鬥的人也就這麽提了一下。我想著,這人估計和你跟我說起的地址勘測的人有關。”

“所以你就去了趟貴州,去找那個老頭子。”我感激的說,“真夠哥們啊,千裏迢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