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大鯢村(第7/25頁)

我看到山路在這頭和收費站那邊一樣,也是堵了好長的車在山上。

金仲和我走了幾裏路,天黑了。金仲和我走進一家路邊的餐館,現在餐館裏生意非常好。我和金仲點了兩碗盒飯,在一個角落裏吃著。

聽見餐館裏的旁人紛紛議論,為什麽不讓出去。

有的人在說是突發了不知名的疫情,聽說廣東那邊也很在鬧。

“人瘟!”一個老者神秘的說道:“這是在鬧人瘟。”

我聽了心裏,暗自發毛。難道不止這裏嗎?前段時間是聽說廣東出現了一種新型的病菌,治不好,而且是靠空氣傳播的。而且在王八家裏看電視,衛生部的負責人都出來辟謠,說北京沒有發現疫情。

“不是人瘟!”一個人反駁道:“是在鬧鬼,深山裏的一個村子在鬧,聽說一個村的人都死光了……都死了……”

我那筷子的手,在發抖。眼睛向金仲看去。

金仲向我主動透露我一個信息,別亂想。這都是傳言。

我後來知道,這的確是傳言,可是真實發生的事情,比這些傳言,要更加恐怖。

那些人還在討論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有人說的更誇張,說是在神農架發現了外星人,政府不願意消息泄露,所以把路都給封了。

“怪不得所有的電話都打不通。”有人附和。

“不對,不是發現外星人,是發現了野人的群居的住所,在地下一個很深天坑裏面,那些野人是一個類似於國家的群體……”這個人說的更離譜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低聲向金仲問道。

金仲回答:“他們都是在亂說的。別相信。”

“其實你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是不是?”我說道。

“你不是說,不探知我的想法嗎?”金仲有點氣憤。

“我沒有啊?”我撇撇嘴,“你以我真的是傻子嗎?你的表情,我就看出來了,你也不知道,而且……這個事情看來很嚴重,你若是去了,你那裏有機會出的來,到宜昌來找我。”

晚上沒有地方睡覺,餐館的老板到處托人找了好多床被子,十塊錢一床,租給滯留的行人。我和金仲各自裹了一床,我裹著肮臟的被子躺在餐館的長條椅上,被子上的惡臭老是往鼻子裏鉆。旁邊一些不睡覺的人,又在呼三喝四的打牌,吵的我更睡不著。

古廟鄉,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開始康康的咳嗽起來。那些在打牌的人,就把注意到,一個人問道:“小夥子,你不是從廣東回來的吧?”

我還沒明白他們這麽問是什麽意思。可是看見已經有人在捂著自己的鼻子了,突然明白,他們怕我傳染。剛才有人說過,廣東現在在爆發一種很厲害的傳染病,不知名的病症,依靠空氣傳染的。

餐館的老板也在,看到我咳嗽的厲害,也緊張起來,連忙招呼我到他的一個偏屋裏去。我不願意去,我辯解:我只是感冒了。

老板連忙去廚房提了一個煤爐出來,上面擱了鋁鍋,然後到了一瓶醋在鍋裏。屋子裏彌漫著一股濃烈的醋酸味道。

現在屋裏所有的人,都把我給盯著看。

我倔強著不動,倒不是怕偏屋裏的環境惡劣,而是受不了這種歧視。

金仲也不睡了,拉著我走到外面,還沒忘拿著我們的被子。走出門外,金仲說道:“你睡過馬路沒有?”

“睡過。”

“那不就結了。”金仲輕松的說道。和我找了個大貨車,鉆到下面。裹著被子睡覺。

我心情激憤,那裏一時睡的著。

到了天亮,我睡得晚,金仲把我搖醒。我們順著公路繼續前行。

走過堵車的路段,已經有寫車輛,耐不住等待,也跟收費站外一樣,往回調頭。我和金仲攔了輛皮卡,坐到後排。

一路上,我陸續看見好幾輛沒有牌照的封閉式貨箱車,停在路邊。我發現,這些貨箱車,都是停在人口相對密集的村落旁邊,一些穿戴古怪的人,正在到處走動。

那些穿戴古怪的人,都是一身上下的白色連體服,頭上罩著豬頭面罩。我大驚,這是生化防護服啊,我小時候學校給我們做過三防演習課,我見過這些衣服。就算學校沒教過,那些美國的大片,也經常出現這種場景啊。

我身體開始發抖了。

車終於到了松柏鎮,這裏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沒有警車,沒有那些穿著生化防護服的人,寧靜的小鎮一如既往。

金仲叫了一輛麻木,說要去古廟鄉。麻木司機說道:“古廟鄉前幾天出大事呢?你們現在去幹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