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9頁)

“啊?不,不是。”

“哎呀,對不起。看我糊塗的,不是一個學校的才會問什麽時候放學嘛。”

滋子連忙禮貌地說了再見,掛斷了電話。滋子心想,石井夫人會不會覺得奇怪呢?她也許會認為真一又開始和他原來的朋友聯系了吧?聽到是女性的聲音,她也許不會太在意吧?滋子在大川公園裏邊溜達著邊看著表,算計著在四點鐘離開公園,往石井家走。滋子拿不定主意,去他家按門鈴吧,也不知道會是誰來開門,也許剛剛說明了來意就會被拒之門外也說不定。與其吃閉門羹,不如在半路上等塚田真一,這樣更可能接近他。

滋子相當緊張,人雖然在公園裏走著,卻絲毫也沒有去注意公園裏的景物。她的腦子裏這會兒全是如何自我介紹啦,見到真一時的說話方式啦,不斷在心裏反復練習著。

溜達了一圈,又走回到大波斯菊花壇的地方,再有十分鐘就四點了。滋子順著大波斯菊花壇邊的小路向公園的出口走去。這時,她注意到花壇旁邊剛才沒有人坐的長椅上孤零零地坐著一個人。

滋子看清了,坐在那兒的是個女孩子,長圓臉,眉目清秀,如果再胖點兒或許會更漂亮。她穿著藍色工裝褲,純白色的運動鞋和紅色外套,長發紮成馬尾式的發型。

女孩子的表情很陰郁,像是在生氣,又像在思慮著什麽事情,眼睛呆呆地直視著前方。滋子注意力也被她的視線吸引了過來。

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要麽就是和父母之間有了什麽矛盾?滋子想不通,到底能有什麽事兒會讓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臉上有這樣的表情呢?

滋子突然想到了今天早上播出的新聞。在三鷹市內的兒童公園裏,發現了一名被勒死的女高中生的屍體。據說那個女學生就是前幾天在新宿廣場飯店給古川鞠子的外祖父送信的女高中生。這件事兒又得引起不小的轟動。而且,據說在屍體被發現之前,那個用變音器說話的家夥還給女高中生家裏打過電話。

據新聞報道說,在廣場飯店那件事兒裏,去飯店送信的女孩子給人的感覺很像個樸素的成年人。但是,這個被人勒死的女孩兒,雖然在學校時是個穿著樸素的孩子,但據說她同時還靠賣淫來賺錢,過著放蕩的生活。三十多歲的滋子對於這種有著雙重生活的女孩兒怎麽也無法理解。

已經可以肯定的是,被勒死的女孩兒是繼不明身份的右手以及古川鞠子之後,出自同一罪犯之手的第三個犧牲品。這也是可以明確地判定“死亡”的第一個被害人,右手的主人和古川鞠子至今還不能正式判定為死亡。滋子每次這麽說的時候,昭二總是皺著眉頭說:

“把手都切下來了,人還能不死嗎?那家夥肯定是個殺人犯。”

滋子也這麽想。就算這個右手的主人能活下來也是很痛苦的。不過,現在她也許還被罪犯監禁著,活著的可能性還是有的。在這次的事件裏,從罪犯的一系列的行動來看,把活人手割下來扔掉來看看社會的反應,這種殘酷的事兒,這家夥是有可能幹出來的。滋子在想,罪犯在古川鞠子的事件裏也是一樣的,他拿著鞠子攜帶的物品捉弄她的親屬和警察。看來罪犯是企圖借此引起社會的騷動,你越是想知道鞠子的下落,就越是讓你見不到摸不著。如果罪犯還在繼續玩弄這種陰險的手段的話,那麽鞠子活著的可能性就很大。

滋子在揣測著罪犯的心理,不知為什麽,滋子總覺得這個女高中生只是罪犯手裏的一個道具而已。

滋子突然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感覺,她覺得這個罪犯該不會是個女人吧?到現在為止,在罪犯手中的都是年輕女孩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滋子想到這兒,不由得朝椅子上的女孩子看了一眼。

這一看正好與那個女孩子的目光碰到一起。滋子急忙移開了視線,快步向公園的出口方向走去。滋子覺得背後那個女孩子還在看著她,她頭也沒回地走出了公園。

石井夫婦的家很快就找到了。從公園走到他們家頂多十來分鐘就夠了。這是一個建好沒幾年的漂亮的二層公寓住宅。房前有一個帶停車位的小院子,一只牧羊犬拴在院子裏。滋子走近,剛朝房子南面的一扇小窗戶伸頭張望,那只狗一下子站了起來,像是一條看家狗似地使兒搖著尾巴,樣子十分可愛。

在石井家門前的姓名牌上,只有石井夫婦的名字。窗前、陽台上都沒有晾曬的衣物,院子裏也沒有年輕人喜歡的運動式自行車。乍看上去,一點兒也看不出塚田真一是這個家的成員的痕跡。

這時,狗突然汪汪……地叫起來,滋子嚇得連忙往後退了幾步。狗雖然還在叫,可尾巴卻在不住地搖,好像是在故意逗你,想讓你注意它似的。滋子橫穿過小道,走到房子的另一側。公寓的正面是老式的灰泥墻壁,公共大門是敞開著的,滋子一步跨進大門,站在門廊內側,墻壁擋住了狗的視線。滋子擡手看了看表,剛剛四點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