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3/5頁)

【注】弗林提克(Flintick)與燧發槍(Flintlock)兩詞的英文非常相近,故有此綽號。

“我對他說明了一切,他立刻就想起和我們的描述相符的兩個案子。一個是珍稀錢幣盜竊案,價值約5萬美元;另一個是強奸案。”

“強奸案?”這條信息讓這個案子更復雜、更棘手了。

“對。在這兩起案子中,都有一個匿名的目擊者向警方報案,並提供了有助於確認罪犯身份的信息。這和目擊者報告你堂兄的車牌號如出一轍。”

“打電話的也都是男性?”

“對。而且紐約市有懸賞,但是沒有一個人領賞。”

“那證據呢?”

“燧發槍記不太清楚了,但是他確信痕跡和間接證據都完全吻合。和你堂兄的案子一樣,在犯罪現場和兇手家裏都有五六種相關聯的同類證據。而且,都在嫌疑人家的地毯或衣服上發現了受害人的血跡。”

“而且我敢肯定,在那起強奸案中沒有發現與之一致的體液。”大多數強奸犯都是因為留下了三種體液,即精液、唾液和汗液而被定罪的。

“沒有,一點都沒有。”

“那些匿名的舉報人有沒有留下部分牌照號碼?”

她掃了一眼記錄說:“留了。你怎麽知道?”

“因為兇手需要贏得時間。如果留下全部車牌號,警察直接就找到替罪羊的家,他就沒時間捏造證據了。”兇手考慮得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嫌疑人全都矢口否認?”

“對,全盤否認。和陪審團兜圈子,都以失敗告終。”

“不,不對,這樣未免太巧合了。”萊姆嘀咕道,“我想看看——”

“我已經叫人把档案從已處理案件存档室提取出來。”

他笑了。她總是搶先一步,他想起多年前兩人初次見面時,薩克斯是一個心灰意冷的巡警,正準備放棄警察夢,而萊姆準備放棄得還要更多。從那以後,兩人經歷了多少風風雨雨啊!

萊姆對著長柄麥克風說:“指令,請呼塞利托。”他很興奮。他能感覺到那種獨特的嗡嗡聲,那是即將展開的追捕帶來的刺激感。他恨恨地想,該死,快接電話。這一次他不再想英格蘭了。

“嘿,林克【注】。”一屋子都回響著塞利托的布魯克林口音,“什麽——”

【注】林克(Linc)是林肯(Lincoln)的昵稱。

“聽著,有件麻煩事。”

“這會兒我有點忙。”偵探警督朗·塞利托是萊姆以前的搭档。他為了調查一個大案子,成立了特別工作組,剛剛遭到慘敗。為此,他近來情緒不佳。去年,來自布萊頓海灘的一個俄羅斯犯罪集團頭子弗拉基米爾·迪耶戈以敲詐勒索和謀殺罪被指控。萊姆參與了部分的法醫鑒定。可是讓人震驚的是,就在上個星期五,不知是證人拒絕作證還是突然失蹤,之後迪耶戈及其三名同夥的案子居然被駁回了。塞利托和警察局的偵探整整工作了一個星期,試圖尋找新的證人和檢舉人。

“我說快一點。”他解釋說他和薩克斯發現他堂兄的案子和那個強奸案、錢幣偷盜案之間的聯系。

“其他兩個案件?真他媽的奇怪!你堂兄說了什麽?”

“還沒和他談過。但是他拒不承認。我想讓人調查一下。”

“‘調查一下。’他媽的什麽意思?”

“我覺得不是亞瑟幹的。”

“他是你堂兄,你當然覺得不是他幹的。可是你有具體的證據嗎?”

“還沒有。要不怎麽需要你的幫助?我需要人手。”

“我現在正為布萊頓海灘的迪耶戈的案子忙得焦頭爛額。這個案子要是有你協助,除非,不行,你正忙著和英國佬喝他媽的茶呢。”

“朗,這會是個大案子。其他兩個案子處處有捏造的證據?我敢說還有更多。我知道你喜歡用陳詞濫調,難道‘逃脫殺人罪名’引不起你的興趣嗎?”

“你想用哪個從句攻擊我都成,林克。我很忙。”

“朗,那是個短語。從句要有主謂語。”

“管他媽的是什麽。市政廳和聯邦大廈裏的人對這件事都很不滿。”

“對他們我深表同情。重新指派任務吧。”

“那是謀殺案。我在重案組。”

紐約警察局的重案組不負責調查謀殺案,但是萊姆對塞利托的借口報以冷笑,“只要你想接手謀殺案,就能接手。你什麽時候開始在意這些部門規則了?”

“告訴你我會怎麽辦。”偵探嘟囔著說,“今天有個警監上班。在下城。喬·馬洛伊。認識嗎?”

“不認識。”

“我認識。”薩克斯說,“他很可靠。”

“嘿,艾米莉亞,今天的冷空氣前鋒沒把你凍死吧?”

薩克斯笑了。萊姆厲聲說:“放肆。這家夥到底是誰?”

“很聰明,輕易不妥協,沒有幽默感。你會欣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