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網森森

他亮出證件,於是她打開防盜門,讓他走了進去。

 

“吉米小姐?我是丹尼爾警官。”

 

她點點頭,把頭斜靠在肩上,使她看起來像鳥兒那麽的楚楚可愛。他掃視房間四周,看見打開的抽屜,和只有一半衣服的皮箱,於是擡起頭來,以詢問般的神情問道:“我似乎來得正是時候,你準備離開?”

 

“是的,我希望今天下午離開,你知道。”

 

他皺了皺眉,她便不再說話。“我希望你提供幫助,”他說著,臉色明朗些,“晤,不會浪費你很多時間,也許你可以幫助我們,你什麽時候離開?”

 

“我要坐九點零九分的火車。”

 

“晤,那麽,時間多的是,這件事不會花很長時間,最多半小時。”

 

她把頭歪向另一邊,“我不懂,警官,我怎麽來幫助你?”

 

“你可以幫助警方,同時也是幫助你自己。這事和兩星期前,兩個年輕女人騙你的八千元有關。”

 

她的雙眼因為驚奇而睜大,“可是,你如何能……”他笑了笑說:“不,你去報案的時候,我不在,我也沒有讀到那份報告。但是我可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你。你到銀行存了一筆為數不小的錢,剛出門,就有一位風度優雅的女子向你走過來,她請求你原諒她的冒昧,不過,你看來是個善良的人,所以才敢打擾。她在城裏的那一帶不熟悉,又遇上一樁難事,不知如何才好。

 

“她撿到一個裝滿鈔票的信封,不知怎麽辦,她環顧左右,拉你到一邊,打開信封瞄上一眼,讓你看到裏面的千元大票。她說大概有一百二十張。也就是十二萬元!簡直是天文數字。”

 

她粗魯地大笑起來,“警官,我怕我只認識二十元以下的鈔票。”

 

他眨了眨眼,“那正是寄生蟲們惱火的地方,他們總是挑選那些最丟不起巨款的人。”

 

他深深地吸口氣,再吐出來。“總之,那女子告訴你,她生了個低能兒什麽的。你們正在談的時候,出現另一位女子,她說她是在律師事務所工作的,願意告訴你們有關法律的問題。她掛了一會電話,回來說,律師認為大筆款子多半是黑社會歹徒的,假如撿到錢的女子交給警方的話,丟錢的歹徒不敢去認領,因為這樣一來,他得向稅務人員解釋錢的來歷。

 

“所以,六個月後,那筆錢更不會回到撿到錢的那個女子手裏,因此,根本沒有必要送到警局。律師還神秘他說,既然你們三人知道這事,就得三人平分……,唯一條件是,每個人必須能夠拿出證據,證明她已有現金可維持半年的生活費,不會急於動用這筆贓款。

 

“同時呢,通過律師的關系,把千元大鈔換成小額鈔票,那樣的話,你在存款時,就不會引起銀行的懷疑。

 

“兩個女子部很高興,你也是。你當然可以分得該分的四萬元。另外倆人很快拿出她們可以維持六個月生活費的證明。撿到錢的那一個亮出一張保險公司的支票,她正要進城去領。另一個身邊也剛好有賣掉她父親最近留給她的股票錢。現在瞧你的嘍。

 

“你轉身回到銀行,取出八千元現金,拿給她們看。如果不是已裝在封套裏的話,那麽,她們為你裝進封套,再還給你。

 

“隨後,你們三個人一起走向律師辦公室。一進入辦公大樓,做律師工作的那個女子說,她的合夥人對這件事毫不知情,最好不要給太多的人知道,並說不要一大群進去,以免引人懷疑。

 

“第一個女子先走進電梯,然後是第二個女子,最後輪到你,只是當你到了三樓後,找到她們告訴你的房間號碼時,根本沒有什麽律師,也再沒有見到這兩個女子。

 

“你簡直要昏倒了,強迫自己看看封套裏,不錯,她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換了封套,你的八千元無影無蹤,在你手裏邊的是一疊玩具鈔票,或同樣大小的白紙,最後面的是一張面額一元的鈔票。”

 

他看看吉米小姐,臉上掛著有氣無力的微笑,慢慢搖著頭說:“我正是來辦這件事,逮捕這些歹徒的。”

 

吉米小姐雙手蒙著臉,“你把這件事說得明明白白,使我覺得自己好笨,想:‘我竟會讓她們騙得暈頭轉向。…她放下雙手,睜大眼睛,認真他說:“可是,她們和你說的時候,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你怎麽也想不到結果。”

 

他笑了笑,“喔,我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把戲的名字叫“信心”,她們贏得了你的信心。把戲的名字也是那樣來的。那些人都是滑頭狡黠的人,你也不是頭一個上當的人。”他沉重地嘆口氣,“我很抱歉的是,可能你也不是最後一個。”他聲音嚴厲,眼睛注視著她,“除非你幫助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