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葬禮上的試驗(第6/11頁)

“你別忘了,我跟我爸都有不在場證明。正雲哥和旅館的監控錄像都可以證明我整夜都在賓館。而我爸在跟朋友打牌。”小文臉色僵硬地爭辯道。但是他知道,事情正在朝越來越糟糕的方向發展。那天齊海波在臨死之前對他說了什麽?“你強奸了朱倩!你還毒死了白至中!雖然我沒去參加儀式,但我知道就是你幹的!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就守口如瓶。”她態度很誠懇,好像要跟他做交易,但是他沒聽她說下去,他也不想聽,他知道這根本不保險,既然他已經殺過一個人了,再殺一個又怎麽樣?他覺得那時候,殺死她是最好的辦法,而且他急著趕回去,所以結果他很多事都不知道。

“對,但是,你爸借口在廁所呆了很久,他在那裏接了一個很長的電話,這段時間其他人都在專心致志地打牌,根本沒注意到他,他完全可以從廁所的窗口爬出去,溜到齊海波的住處把她殺了。他朋友的家跟齊海波的住處相隔不遠。而且,那個牌局還是你爸組織的,他組織的時候故意多找了一個人,這樣當他在廁所的時候,其他人就會安心在那裏打牌,不會來打擾他了。你們兩個是用電話互相制造了不在場證明。”莫蘭不慌不忙地說,聲音不響,卻句句震得他腦子發昏,

他很想問,你怎麽知道打牌的地方跟齊海波的住處相隔不遠?根本就不近!但他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他知道,如果他這麽一說,她立刻就會反問他,如果你沒去過你怎麽知道兩個地方相隔有多遠?他慶幸自己沒多嘴。

“你爸來到齊海波的住處,用剪刀剪斷了防盜窗,現在的防盜窗質量就是這麽差,等鄭恒松走了之後,他就用領帶勒死了她,領帶是她送給鄭恒松的禮物。他最後還偷看了她手裏拿的那封信。”

莫蘭停頓了一下,又說了下去:“其實齊海波是唬你的,小文。她的真正證據是梅花花圈,她並沒有看見你去書房,否則她早該說出來了。她跟你關系不好,沒理由為你隱瞞。”

這一點沒錯啊。可是他當時糊塗了,直到事情發生後才想到。他意識到齊海波說的證據根本不是拿藥的事,但他想不通那是什麽。沒想到竟然是梅花。從沒人告訴他,梅花代表什麽,無論是白麗莎、白至中還是其他人。再說,朱倩根本沒舉行葬禮,因為白麗莎不想公開自己跟她的關系。

“齊海波既然看見梅花就猜出了兇手,那她完全可以把那個梅花交給警方,根本沒必要來找我。”他定了定神,說道,他發現她的酸梅茶已經喝掉一半了。

“當時她第一眼看見花圈,可能第一反應是憤怒吧,任何人都應該是這樣的,她一定把花圈扔回給小文,所以她並沒有拿到那個花圈。等她冷靜下來後,她才想到了謀殺案。”莫蘭耐心地解釋道,好像他跟她是同事。

他不作聲。

“其實你本來也想在外面跟她見面的,因為在外面幹掉她更隱蔽,但是過了約定時間,她一直沒來。你怕打她的手機會被查出來,你就用公用電話打了她家裏的電話,結果電話是忙音。出於無奈,你只得去她家找她了。知道為什麽是忙音嗎?”她得意洋洋地問道,“因為她在給我打電話,她是我的好朋友,跟我抱怨了一大通小文和花圈的事。”

聽到這裏,他知道她是在唬他了,忍不住火氣就上來了!

“看樣子莫老頭的女兒比她老子還會吹牛。臭丫頭!想唬我?齊海波壓根兒不可能給你打電話,什麽電話忙音,她房子裏沒有電話!”他脫口而出。

糟糕!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如果他沒殺她,他怎麽會知道她家沒電話?幸虧,她好像沒注意他話裏的破綻,是裝沒注意,還是真的沒在意?他心慌意亂又怒不可遏地盯著她。

而她,只是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說:“啊,我說錯了。我是想說我跟她在通手機。她那天本來是想找另一個人抓你的,但那個人沒聽她說話就走了。”莫蘭說到這兒,翻出包,掏出一封信件的復印件來遞到他面前,“看看吧,這是白麗莎寫給沈是強的那封情書,齊海波抄了開頭部分。”

他好奇地拿起那張紙展開來,信是這麽寫的:

“我親愛的強:

你好嗎?今天又下雨了,我是多麽地想你啊,人家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現在深刻地體會到了這種感覺,我現在對你的思念比雨還纏綿,我的眼淚像雨一樣下個不停。駱平這個混蛋,昨天又偷翻我的錢包了,他拿走了500塊錢和我的頭痛藥,他說他要去找小姐,用得著錢,看看你給我找的好人!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待我!我真想你,想我們的過去……”

他哈哈大笑起來,“啪”地一聲把信紙拍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