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葬禮上的試驗(第4/11頁)

“白至中本人沒有服藥習慣,在儀式開場前,他只喝過我爸給他的一罐飲料,後來他去了一廁所,兇手就是在廁所裏把藥給他的,他告訴白至中,莫中醫在你的飲料裏下了毒,這是止瀉藥,你可以吃一顆。白至中相信了他的話,直接把藥塞進嘴裏就去參加儀式了。然後,在念悼詞的過程中,他把藥吞了下去。”莫蘭不急不慢地說著,他則注視著她的酸梅飲料,他忽然想到,自己的錢包裏還有一顆氰化鉀膠囊。

他聽到莫蘭繼續說了下去。

“這裏的兇手符合好幾個特征,第一,他看見我爸下藥了,第二,他上過廁所。這兩點你都符合。我爸是在穿過花壇的時候給飲料下藥的,當時沈是強看到你在廁所旁邊的花壇角落裏推銷你的花圈,從你那個角度,你可以看見我爸的舉動,但我爸看不見你,因為你在那裏推銷花圈是違反火葬場規定的,所以你得盡量隱蔽點。你把我爸下藥的事告訴了小文,然後小文又告訴了施正雲,最後由施正雲向警方報告這個細節。那麽你是什麽時候告訴小文的呢,小文自己對警方說,她去廁所洗裙子上的鳥糞的時候,正好碰見了你要走,她其實就是在廁所門口碰到你的,她間接證明了你去過廁所,在那裏逗留過。當時正好是4點不到一點,你就是趁這個空把我爸下藥的事告訴小文的。”莫蘭一邊說,一邊回頭看了一眼小文。

小文目瞪口呆,像個傻子一樣看著莫蘭,隨後一甩頭發反駁道:“你胡說!我沒在那裏碰到我爸。我是在火葬場門口碰到他的。”

“別賴了,小文,有人看見你跟你爸打招呼的。”

“是誰?”

“是我呀。不然我怎麽知道那是你爸呢,我以前又沒見過他。”莫蘭笑著說,“我跟我媽正好從旁邊走過,後來我媽告訴我,你爸是白麗莎的前夫。”

她看見我們說話了?他的腦子飛快地轉動起來,他現在想知道的是,莫中醫是否知道這小丫頭正在單獨跟他們見面,她是否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訴過她的警察男朋友?他只想知道這兩點。

小文還在爭辯:“你胡說!這不可能,當時儀式快開始了,我們旁邊什麽人都沒有……”他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腳,小文立刻發現自己說漏嘴了,馬上閉上了嘴。

這下,莫蘭好像把目標轉向了小文。

她說:“小文,你是你爸的幫手,毒死你舅舅白至中的毒藥就是你拿給你爸的。”

“你胡扯,我根本沒去過我媽的書房!”小文怒道。他不得不承認,小文智商不高,她好像根本沒意識到,她這麽一說就等於是在告訴對方,毒藥是放在書房裏的。他看莫蘭的表情就知道,聽了這句話,她越發得意了。

“小文,那天你沒去過你媽的書房,對嗎?”她假模假樣地問道。

“是的。”小文說。

“我當時曾經問過你,白麗莎用過哪些筆名,你跟我說了一大堆,你還記得是哪幾個嗎,能不能再跟我說說?”

“她有很多筆名,紅格格’,花月容’,周秘書’,‘誰比我命苦’,‘大少爺的三姨太’等等。我就記得這麽多。”小文沒好氣地說。

“我後來查過了,她在生日派對當天,寫過一篇關於好男人和壞男人的文章,在文章裏她第一次使用了‘誰比我命苦’這個筆名。如果那天你沒進過書房,你是怎麽會知道這個筆名的呢?她以前從來沒用過。”莫蘭注視著小文,小文已經面如土色,不知所措,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麽應付這種局面了,蠢丫頭只會不斷朝看他,但他現在想的卻是另一件事,膠囊,膠囊,他已經從後褲袋裏拿出了錢包,並從裏面摸到了膠囊。

那是他一個月前買的,本來是為了藥老鼠的,但後來老鼠被鼠夾解決了,藥就留了下來。他時時把它帶在身邊,其實是放在錢包裏懶得拿出來了,他忽然記得他曾經對那個警察說過,白麗莎很可能會把藥放在錢包裏,其實這是他們夫妻兩個的習慣,要說世界上有誰最了解白麗莎,非他莫屬。

莫蘭在繼續她的高談闊論,他耐心地聽下去。

“毒藥其實應該就在白麗莎書房的抽屜裏,你剛才也說,你沒去過書房,那就表明你也知道毒藥是在書房裏的。你經常偷你媽的錢,所以你知道你媽的藥藏在哪裏。你了解她的生活習慣。”莫蘭咄咄逼人地說。

“莫蘭,你別血口噴人!對,我是去過書房,可我根本沒偷,是我媽自己交給我的。”小文終於說出了真相,媽的,他真想給她一個耳光。太笨了!他已經猜到莫蘭接下去會說什麽了。果然。

“你媽幹嗎要給你毒藥?你想自殺還是殺人?還是想藥老鼠?”莫蘭的眼睛閃過一道亮光,它掃過他的臉時,他覺得臉上一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