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險中求生(第4/6頁)

谷平是怎麽說的?“朝這裏一直走,左拐的第一個艙室就是。”

甲板上沒有人,從不遠處的大廳傳來說話聲,還隱約能聽到低低的音樂聲和笑聲,剛剛的那場追捕似乎並沒有影響大家的情緒,人們反而像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遊戲,興致被拔得很高。廚房和餐廳裏燈火通明,追捕之後很多人為了補充元氣,都湧向了那裏。

小林按照谷平說的路線,沿著艙室邊沿的陰影處,向前快步走,沒多久,她就摸到了12號艙室的門口。艙室的門關著,但門縫裏些許透出的燈光告訴她,艙室門可能並沒有鎖,只是虛掩著。裏面會不會有人?她忽然想到。

忽然,她聽見走廊盡頭傳來說話聲,心裏一急,不顧一切朝前一推。門果然沒鎖,屋子裏也沒人,她連忙跳進屋子把門關上。

說話聲漸近。

“Joe,有沒有看見她?”是志誠的聲音,她心頭一陣欣喜,要不要出去見他?

“沒看見。你剛剛去哪裏了?”黎正答道,兩人正朝她這個方向走來。

“我想引開他們,就走了另一條路,結果就把她丟了。真怪了,她能到哪兒去?”志誠的聲音聽上去很焦急。

小林真想馬上沖出去跟他見面,但她的手剛放在門把手上,一個女人的聲音忽然從旁邊冒了出來。

“鐘先生,我是《新星周刊》的記者戴靜,能跟你談談嗎?”

奇怪,這聲音好像在哪裏聽過。

但兩個男人都沒有理她。

“志誠,道具間的那些箱子怎麽辦?”黎正這麽問明顯是在打岔。

“既然是我向電視台借的,當然我會處理。你別管了,好好養傷。”志誠聲音模糊,充滿了倦意。

那個女記者又開口了:

“鐘先生,請問那位卓小姐是你什麽人?你為什麽這麽幫她?她是你女朋友?”

“我從來不認識什麽卓小姐。我的女朋友姓林。對不起,Joe,我先走一步。”志誠說完,便丟下黎正噔噔噔跑了。

接著,再也沒人說話,屋子外面又恢復了寧靜。他們都走了?奇怪,戴靜的聲音好像在哪裏聽見過?真的很耳熟啊。

小林真想靜下心來好好回想,但她明白現在不是時候,她得抓緊時間查看警方的档案,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她走到桌前,電腦開著。她正想打開頁面,發現桌上有個文件夾,翻開一看,她要的資料統統都在裏面。

第一頁便是“林信文”的自殺档案。一看到這個名字,她就氣得血往上湧。

“2008年6月15日上午10點,在泰安道38號景洪公寓3樓E座發現一具女屍,報案人是該女同樓鄰居。該鄰居稱今早9點多開門時聞到樓道裏有煤氣味,便循著氣味尋找,發現來自E座,便立刻報了警。警方趕到時,該女已經死亡。經調查,死者名叫林信文,獨居,現年24歲。法醫鑒定她有吸毒史和墮胎史。在其屍體旁有一張疑似遺書的字條,上面寫著‘此人已死,讓她安息’,後經筆跡鑒定,可以肯定這張字條系林信文本人所寫。警方在其居住地未發現其身份證明,但發現了她寫給父母的短信。據了解,這名林姓女子生前曾跟鄰居提起,自己在某酒店當公關,但沒人知道在哪個酒店工作。根據死者留下的通訊錄,警方很快找到其父母。賽鷹雜技團的林月山和苗小紅於事發當日下午去警局認屍,確認死者系其獨生女兒。經現場勘查未發現他殺跡象,該案確定為自殺。”

文件裏還附了兩張照片,死去的“林信文”看上去跟她沒有半點相像。

小林現在明白為什麽要找一對男女來認屍了,假如不這麽做,警方為了尋找死者的家屬,必然會在電視媒體上公布死者的照片,而假如這個女人曾經是酒店公關,那一定有不少人認識她。沒準一上電視,就有人打電話給警方,“警官啊,那不是我認識的Mary嗎?可惜我只知道她的花名,如果你要知道她的真名可以問我們這裏的經理……”如果這樣,事情不就穿幫了嗎?所以,必須得有人來認屍,也許這對男女的電話號碼是故意被放在她屋子裏的。如此一來,她是否自殺就難講了。

再繼續看下去……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在外面響起,她連忙停下手裏的動作,挺直了身體,直到腳步聲漸遠才放松下來。

快點看,看完就走,她對自己說。

卓雲的档案資料上寫著:姓名,卓雲,女,1982年3月23日出生。一級運動員,無業。父,卓青山,1950年5月2日出生,曾為卷煙廠退休工人,現獨自經營“綠河茶室”;母,趙麗珍,1954年出生,無業,1990年去世。

档案裏列舉的卓雲的學習經歷和工作經歷,她一掃而過。文件的最下端附了一段文字,是關於一起縱火案的,內容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