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死者來信(第3/4頁)

可是,自從兩個月前三個女同學搬到我們隔壁904室後,我們的安靜生活就被打破了。搬過來的這三個女生,你也都認識,她們是李今、郁潔和王盛佳。張兆勇說,她們的上班地點也都離此地不遠,這大概就是她們搬來這裏住的原因。

自從她們來了以後,張兆勇和袁橋總是想盡一切辦法接近她們,而另一方面呢,女生們似乎也並不討厭跟他們交往,她們不僅常常應邀來我們這裏做客,有時候也會主動舉辦一些聚會請我們過去。對於這樣的聚會,我通常都會拒絕,但有時候,如果是在我們的屋子裏舉辦聚會,我就很難回避了。這樣的聚會現在幾乎每個周末都會有一次,對我來說,這簡直是種折磨。

上個星期六的晚上,張兆勇和袁橋就在我們這裏又舉辦了一次聚會。我想說的事正是跟這次聚會有關。聚會的發起人是張兆勇,這次聚會的名義是慶祝郁潔升職。郁潔原先是公司的人事部秘書,現在被升為人事部副經理。升職、加薪、過生日,他們總能找到聚在一起的理由。那天,我故意在公司磨蹭到很晚才回家,我到家的時候,差不多是9點半了,但他們的聚會仍然沒有結束。

令我吃驚的是,我進門的時候,屋子裏居然一片漆黑,而我剛剛踏進門,就聽到廳裏傳來一陣恐慌的尖叫,隨後,又是一陣大笑。我正在疑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有人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嚇了一跳。我回過頭去,原來是張兆勇,張兆勇說,20分鐘前他們正在跳舞,燈突然滅了,估計可能是保險絲斷了,現在袁橋剛剛買了保險絲回來,正在修。在黑暗中,我隱約看見女生們都擠在廳裏的長沙發上說話。

不一會兒,燈亮了,袁橋從門外進來。我們的電表總開關在樓梯口。袁橋告訴我,是因為家裏電器開得太多,用電負荷太大,所以保險絲才斷了,不過現在已經修好了。

因為恢復了光明,很快客廳裏的人也都恢復了常態,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我正想回房間,李今卻叫住了我,她說:“陳劍河,你老是一個人悶在房間裏有什麽意思?跟我們一起聚聚,難道我們會吃了你嗎?”她這麽一說,其他人也都紛紛勸我留下來。實在拗不過他們,於是我就同意坐下來跟他們呆上一會兒,因為大家都在喝啤酒,於是幾個女生就勸我也來上一杯,我這個人向來就不勝酒力,喝了酒後,馬上就腦袋發沉,沒呆多久,我就因為體力不支不得不回自己的房間了,回房間後,我馬上就躺下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我醒來後,跟往常一樣為上班做準備,我卻發現屋子裏的很多東西都沒有放在原處。比如,我桌上原來放著的鋼筆不見了,後來我發現它在我的拖鞋裏;再比如,我的CD機不見了,後來我發現它被放在我的枕頭下;還有那些酒瓶……顯然,是有人進過我的房間,並且翻動過我的東西。我突然想到,昨天我上班時沒把門鎖好,我的門鎖這兩天出了問題,經常鎖不上。而我在整理東西時,卻突然發現有一件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不翼而飛了,這件東西平時一直放在我的抽屜裏,至於這件東西究竟是什麽,我現在還不方便說。我只想告訴你,這件東西對我相當重要。所以發現它不見之後,我非常著急,但是我找遍了整個屋子都沒有找到。

而在這之前,我敢肯定,那件東西確確實實還在原來的地方。我覺得毫無疑問,肯定是昨晚聚會中的一個人偷走了這件東西,我覺得不可思議,但又找不到別的解釋。不瞞你說,單單這個想法就讓我感到不寒而栗,因為他們個個看上去都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我猜不出究竟誰會是那個賊。

後來我旁敲側擊地向袁橋打聽,昨晚聚會時是否看到誰進過我的房間。但是他的回答讓我大吃一驚,他說幾乎每個人都進去過,他自己曾經進去想找根蠟燭;因為椅子不夠,張兆勇進去搬過椅子;至於女生們,她們好像都曾經在我的房間進進出出,進屋的目的可能是為了找什麽東西,也或者是純粹出於好奇想進去參觀一下,因為在這之前我一直鎖著門,所以她們從來都沒有進過我的房間。

我後來又問了郁潔,她也承認她們三個女生都曾分別進入過我的房間。她說,她進去是為了幫張兆勇搬椅子,還有一次則是為了找手電筒。至於李今和王盛佳,郁潔說在聚會開始前,她們都分別進去過。不過她很堅決地表示,她們是不可能拿走我的任何東西的,她的言下之意就是我太多疑,肯定是我自己放在什麽地方忘記了,她覺得不可能有誰會到我這麽寒酸的房間裏來偷東西,因為她們的收入都比我高。

看得出來,郁潔對我問她這些很不高興,所以她的態度很生硬,而我也意識到把這件事張揚出去不是什麽明智的做法。於是我就沒再問下去,我決定自認倒黴,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我想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再自己找找看。但是想不到,事情馬上就有了結果。